笑上一笑,旁人觉得她脾气好,但她却觉得那笑里满满都是轻慢和骄傲,好像话都不屑跟你说上一句似的。 而周氏口中的“娆姐儿”顾娆坐在下面则是眼神十分羡慕地打量着阿晚,阿晚身上的宫缎雪丝袄裙,先前褪下来的那件银狐皮的斗篷,脖子上红得想要滴血的红玉璎珞,腕上晶莹得犹如有水在其中流动的翠玉镯子,还有绣鞋上镶着的拇指大小熠熠生辉的珍珠,每一样都是顾娆可望不可及的,看多一眼都会眼睛连着心一起烧。 都是顾家的女儿,凭什么她要什么有什么,有那样的人把她捧在手掌心,可自己却什么都没有? 阿晚不说话,但顾老太太对次子媳妇周氏的话却是十分认同,她点了点头就对阿晚母亲赵氏道:“如娘说得也有几分道理,这姑娘家啊,哪能真的一直关在家里跟个药罐子似的养,好端端的把个武将家的女儿养成了个药罐子。” “还有,茜娘啊,晚姐儿是阿韶在这世上仅存的骨血,但这么多年来,她留在我跟前的日子屈指可数,往日里为娘是想着你娘亲身边无子女侍奉说话,让她住在国公府孝敬她外祖母也就罢了,但现如今晚姐儿就快嫁去国公府了,也不该再一直住在国公府了。我想着不若她出嫁前就让她跟娆姐儿一样,住到我跟前来吧。就住在娆姐儿隔壁的屋子,我已经命人收拾了出来,今日晚姐儿就可以直接住进去。” 阿晚乍听这话有些呆,赵氏的脸色则是可见的沉了下来。 可顾老太太可不管赵氏的面色,她对赵氏“命令”完就形容可亲地对阿晚慈爱道,“晚姐儿,以后你就住在你姐姐隔壁,平日里姐妹两一起做做针线一起玩耍,白日里就到祖母这里说说话,可是欢喜?” 一点儿也不欢喜。 *** 阿晚心中腹诽,她还在想着该如何拒绝了顾老太太这提议之时,就听得自己母亲赵氏声音冷淡道:“母亲,此事怕是不成的,您也说了阿晚就要成亲了,她要嫁的是定国公世子,以后就是国公夫人,将来是要执掌国公府中馈的,现在也该学学管家理事了,儿媳已经准备现在就将儿媳自己的一些嫁妆产业拿出来交给阿晚打理,让她早些练练手,免得将来手忙脚乱。” 一段话说得顾老太太和顾二太太周氏皆是色变。 赵氏手上的产业一直都是她们的心病。 她们早知赵氏很可能会把她手里的产业都会给了阿晚陪嫁到国公府去,但猜测是一回事,真正听到得到证实又是另一回事。 可这事偏偏她们还阻止不得。 房间里有片刻的凝滞,顾老太太脸上阴晴转换,好一会儿才沉着脸道:“就算是晚姐儿要学习管家理事,跟她住在我这边也没有什么冲突,往西院去走路不过就是一两盏茶功夫的事,她完全可以住在这头,每日里跟娆丫头一起给我请过安之后,再跟你一起回西院学习管家理事。” 因着心情不好,语气已然是很不好。 她心中不满,不过就是让孙女住到东院,这儿媳就敢拒绝自己,照理来说,她是儿媳,她自己都不该独居那么个大院子,吃住都和她们东院分开,而是应该搬到东院来服侍自己的。这都是过去这么些年来,老头子在世之时把她给惯坏了。 她对她太好,这个儿媳已经快踩到自己头上来了。 赵氏略皱了眉尚未出声,周氏又尬笑了两声,道:“哎呀,是啊,晚丫头就要出嫁,是该学学管家理事了,不过大嫂,母亲说得的确没错,这东西院来回不过是两盏茶的功夫,而且就算晚丫头住在西院,她也还是要过来给母亲请安不是?” “不过说到晚丫头出嫁,不怕大嫂你笑话,又戳中了我的一桩心事,说起来,我们娆姐儿还是姐姐,现如今晚丫头就快出嫁了,可娆姐儿的亲事还没个着落,大嫂,这也是我的私心,我就想着娆姐儿能多和晚丫头亲近亲近,也沾点喜气。” “还有,虽则娆姐儿的亲事还未定下,但我觉得,娆姐儿也该学学管家理事和大家规矩了,我是个粗人,连大字都不识一个的,也教不了娆姐儿,就想着大嫂既然教晚丫头,能不能以后就让我家娆姐儿也和晚丫头一样跟着大嫂,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