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自己拿。”林然然把糖往前送了下。 顾裴远举起毛巾:“我还要擦水。” 林然然撇撇嘴,把一个姜糖丢进嘴里:“那你别吃好了。这个可好吃了……” “咳咳……”顾裴远低低咳嗽两声。 他垂下眼睛,黑而浓密的睫毛挡住了凤眸,没有了那双凌厉上扬的凤眸,他俊美忧悒的轮廓格外地凸显出来,简直让人无法对他说出任何拒绝的话。 “……喏。”林然然拈起一颗最大的姜糖给他。 这姜糖是用当年的老姜做成的。老姜洗干净,连皮刮成泥。麻油下锅烧热,下入姜泥拌炒出香味,再依次加入麦芽糖和红糖熬煮至粘稠状。把糖浆抹在浅盘里,晾凉后切成小块,再滚上细糖粉即可。 这种姜糖的姜味格外辛辣浓厚,有祛寒暖身的功效,还可以防止晕车。林然然每到冬天都会做上一些分给好友,自己出门时也会带上一包。 林然然很得意地把糖送到顾裴远嘴边,“这个可有用了,吃完保准不会感……” 顾裴远咬住了糖,也咬住了她的指尖。 十指连心,指尖是人体神经最丰富的地方。顾裴远咬着她的指尖,顺势轻轻舔去她指尖的糖粉。湿润的触感划过,像触电般传达到四肢百骸。 林然然从头到脚尖,都麻了。 “很甜。”顾裴远嗓音发哑,夸奖道。 “顾裴远……你给我滚啊!”林然然气急败坏地把他推出门口,用力关上了门。 她把门反锁后背靠在门板上,生怕顾裴远会闯进来似的,胸口剧烈起伏着。 湿润的触感还停留在指尖上,分外鲜明,想甩都甩不掉。林然然握着那根食指,心跳得像只嗑药的小鹿。 三年前顾裴远就很爱耍少爷脾气,要她喂他吃东西。但那时候的顾裴远多规矩啊,老老实实吃东西,从来没有半点出格的举动。林然然有一回说了个“说鸡不说吧”的笑话,顾裴远还生了她半天的气呢。 真是怀念当初的小纯洁。 林然然的脸一阵红一阵白,说不清是羞是恼。 门板被敲了敲,顾裴远压低声音道:“开门。” 林然然警惕地抬起身,耳朵还忍不住贴在门上听着。 顾裴远低声下气道:“然然……” 这一句之后,又没下文了。林然然隔着门板都能想到顾裴远脸上那种“我知道错了可我就是不会说软话”的表情。 真的急了。顾裴远额头抵着门版,唇角止不住地往上翘。他远远没有自己表现出的那么游刃有余和老练,三年来挂念的人终于出现在眼前,天知道他多怕自己会一时把控不住,吓到她。 他可以确定,林然然对自己也不像她表现出的那么抗拒。 顾裴远用指节又敲了敲门,却忍不住咳嗽起来。他握拳抵住唇,抑制不住的咳嗽声传出来。 “你不要装了!”门里传来气呼呼的声音。 “我没……”顾裴远苦笑了一下,又是一阵咳嗽。 门里半天都没有声音。 狼来了的游戏果然不能玩。顾裴远摸摸鼻子,无奈地笑了一下,直起身把湿漉漉的外套提在手里,准备离开。 门锁咔哒打开的声音响起。 顾裴远眼睛倏地一亮。在他的眼皮子底下,门悄悄地打开一条缝隙,然后一只纤细的手递出一包姜糖来,还很警惕地只露出一个边边。 那包糖晃了晃,林然然粗声粗气的:“喂,拿去。” 顾裴远无法抑制地笑出了声。 这一下点了马蜂窝,糖啪嗒一下扔在地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