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中,他也知道这是阿锦的手。 随即他乖巧的卸下力气、放松,把自己坦诚的交给阿锦。 刚刚是黎锦用被子裹住秦慕文,给他捂了一身汗,担心一会儿汗冷了黏在身上不好受,这才给他擦干身子。 期间又不断地给他喂温水,这样可以促进身体快速代谢。 船上没有草药,黎锦只能用物理的法子给小夫郎降温。 擦完后,黎锦快速的把人重新裹起来,以免再次受凉。 如今正值三月中旬,冬春交际,气候反复无常。秦慕文跟他在一起这么久都没生过病,这次府城和村里来回折腾,身子骨终于受不住,就这么发热了。 风寒发热,一般都会引起头痛,严重一点,四肢都又酸又烧,还隐隐作痛。 偏偏按哪儿都不行,找不到痛源。 秦慕文这回就烧的厉害,半夜反复烧的时候,一向坚强的他破天荒的流下眼泪,虽然还意识不清,但却知道抱着黎锦的胳膊不撒手。 “夫君,疼。” 黎锦的吻浅浅的落在他脸颊,触碰那因为发热而嫣红的皮肤,语气宠溺,“乖,不哭。” 随后秦慕文不知道做了什么梦,委屈的说了些梦话。 尚且没有意识的他自然看不到黎锦听完后那骤然僵硬的神色。 小包子作息时间良好,把自己卷成一个小团子安静的躺在里侧,除了半夜被黎锦抱起来迷迷糊糊上了回厕所外,其他时间都没闹腾。 黎锦晚上睡得很浅,几次醒来都会下意识地用自己的额头抵着少年,先量了体温再说。 天色蒙蒙亮的时候,黎锦睁开眼睛,黑眸中一点睡意都没有。 他想,自己居然不知道少年都跟他在一起快两年了,心里却依然自卑。 如果不是秦慕文发烧时候说的梦话,黎锦恐怕一直都不知道小夫郎心底最深处的……卑微。 主要是这段时间秦慕文表现得很信任他,就连有媒婆找上门,他家小夫郎都能应付自如,一点也不担心他纳妾的事情。 当然,在这个时代,有媒婆上门说亲,妻子是不能直接拒绝的,除非这亲事的对象配不上自家夫君。 要不然,就算犯了七出之一,善妒。 这也是那天黎锦跟万教谕告假回家的时候,见到媒婆虽然在秦慕文那儿碰了软钉子,但却依然想要在黎锦这边再试上一试。 就因为秦慕文没有直截了当的拒绝媒婆。 黎锦以为少年已经足够明白他的心意,却没想到,信任他是一回事,端正看待自己,又是另外一回事。 黎锦两辈子第一回 喜欢一个人,此刻心疼之余又束手束脚,想不出一个完美化解少年心结的法子。 他就这么睁着眼睛直到天色大亮,洗漱后,船家送来热水。 关切道:“您夫郎的情况可好点了?热水我一直备着,您要了就知会我一声。” 黎锦说:“多谢了。” 秦慕文的烧已经退了,但头疼了小半宿,早上醒来后脸色都蔫儿哒哒的。 黎锦端热汤的功夫,小包子也醒来了,他还是第一回 见阿爹白日比自己起得晚。 但这不妨碍小包子粘着阿爹,黎锦刚把热水放在床边的矮几上,就见小包子拉扯阿爹的被角,看样子打算钻进去抱着阿爹。 黎锦走到床边,把小包子按回自己的被子,完全不顾他脸上的失落。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