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家里没有女士拖鞋,她脱了鞋光着脚走到客厅。何陆云站在沙发背后,继续拿毛巾擦着头发,表情仍是冷冰冰的,也没招呼她坐。 “什么事?说吧!”他有些不耐烦地问她。 周子惠只有站着对他说:“仇老师他……好像知道我们的事了,昨晚打电话来质问我。” 何陆云“嗯”了一声:“然后呢?” 周子惠看看他,又低下头:“我没对他说过我们的事,我不知道还有没有其他人知道这件事,所以就过来问问你,有没有跟他说过?” 何陆云从另一侧转到她对面的沙发上坐下,懒懒地将一只腿翘到另外一只腿上。原来她是为着这个事来的。看来昨晚上他是真的酒后失言说了不该说的话,到底说了什么呢?他揉着眉心努力回想着当时的情景。他仍记得他当时如何闹着要去找周子惠,然后仇霖又怎么拉着他不让,说:“算了,人小周不喜欢我,也不能强迫人家喜欢是吧?” 那他说了什么?何陆云的记忆慢慢在苏醒,他终于想起自己说了什么:“可她喜欢我啊!” 之后……就闹成那样了。 所以说喝酒误事。 不过他所说的至多也就这一句,因为后面仇霖就没给过他说话的机会。再后来何陆远来了,仇霖便放开他走了。再之后的事情里仇霖根本就不在场,要有什么不该说的说漏了嘴的,恐怕就只能是天知道,地知道,还有他哥何陆远知道。仇霖现在的认知里,应该也就只有“周子惠喜欢的人是何陆云”这个事实,不会再有更多。 他没有想到的是仇霖竟会打电话给周子惠求证,这一求证,居然就把她给吓过来了。我们的事?她不是不愿意跟他在一起吗?那他们还有什么事?何陆云双手抱胸注目瞧向周子惠,唇角扯出些嘲讽的笑意:“我们什么事?” 周子惠被他一句话噎得半天说不出话来。 何陆云继续又问:“说啊,我们有什么事?” 周子惠被他逼得满面通红,好半天才憋出一句:“我们没什么事。” 何陆云“嗤”了声:“那不就得了,没什么事你怕什么?” 周子惠无言以对,手足无措地站在那里,过了好一会才又开口说:“是我说错话了。”她转过身哆哆嗦嗦往门口走,一面道歉,“不好意思,打搅你了!” 何陆云站起身道:“等等!” 周子惠下意识顿住脚,只觉脑袋嗡嗡嗡地作响。她就不该来,明知道会自取其辱,还巴巴地跑过来。仇霖知不知道有什么关系呢?如果她够聪明,就根本该当不知道这件事情。 何陆云走到她身边,看她那副模样,有些不忍心,但想到那晚的事,心里那口气又咽不下去,他问她:“你就这么走了?” 周子惠转头看向他,不明白他什么意思。 何陆云说:“你今天来就是为了这么个事情?” 周子惠语无伦次地说:“我以为……我就是担心……” “你以为什么?”何陆云逼视着她,“以为我别有居心是吗?是啊,我承认,是我告诉他的。我就是别有居心,我就是想睡你——我就是这么卑鄙无耻……你满意了没有?” 周子惠目瞪口呆地看着他,简直说不出话。 何陆云又说:“你担心什么?就算仇霖知道了又怎么样?大不了捅到院里去,说我行为不检,利用职务之便潜规则你,我承认就是!” 周子惠给他说急了眼:“我……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何陆云说,“大清早跑过来质问我,不就是觉得我不厚道,说了不该说的话,让你的仇老师伤心难过了吗?” 周子惠也知道自己鲁莽了,只是被他这样说还是经受不住。她费了很大力气才将眼泪忍回去,对他说:“对不起,是我……是我说错话了。”她说完就捂着脸跑到了门边。 何陆云看她走到门边,弯下腰去够地上的鞋子。忽然几步走过去一把抓住她手臂将她拉了过来,鞋子被踢到了一边。 他将她转了个圈按在鞋柜上,恨声问她:“你还来招惹我干嘛?你说你是不是故意的啊?” 周子惠直接被他转晕了,一面推他一面哽咽起来:“我没有,我只是来问问。” 何陆云说:“你就不该来!” 来了他就不可能放她走,他想他已经疯了,只要看到她,就理智全无。 他说:“你来干什么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