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哆嗦着嘴唇说:“腿伤好些了吗?” “大夫说有法子治好,比之前好很多。” “那就好,那就好。”老夫人连说了两声,接着看了看沈棠。 沈棠晓得她是有话要对自己说,连忙上前。才走到前面,她的手就被老夫人一把抓住,她没有经历过这样的事情,也不好挣扎,疑惑地问了一声,“老夫人。” “棠棠 ,先前是我不对,看着你两现在好好的,我也能放心。”老夫人声音缓慢,说上一句话就要停顿一段时间,才有力气说下句,“你能够过来,我很高兴。我也没有多少日子了,不能亲眼看着你们成亲,若是日后你们小两口子有什么摩擦,你也多担待些。他若是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你只管说,教训他一顿都可以,只是别走了。” 说着老夫人的眼泪就下来,“你是不知道,你走了之后,这个孩子就像是缺了魂一样,那段时间过得就像是行尸走肉一般。若不是还有倾喜和元洲,他不知道要做出什么事情来。我往常一直在怨你,怎么能够狠得下心,丢下一切东西说走就走了。可仔细想想,我那时候对你们宽容一些,未必有后来那么多事情。” 沈棠对老夫人不是没有怨过,可是到了这个时候,她却不忍心对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说出什么过分的话来。这是陆持的祖母,也是她的,她握住老夫人的手,轻声说:“我不愿您,我和陆持会好好的,倾喜和元洲还等着您教他们练字呢。” “我的身子我知道,你不用安慰我的,人都有那么一遭,我看着你们好好的,我就放心了。”老夫人喘了几口气,从枕头下面摸出一个锦囊,递给沈棠,“这是伯恩王府库房的钥匙,账本和人情往来什么的,我早早就让嬷嬷们整理好了,你若是有什么不懂的地方,只管让她们给你出个主意。你还年轻着,也别怕出错了,谁都是这样过来的。” 这就是直接将当家的权力给沈棠了,这从规矩上说有些不大对,沈棠瞧了陆持一眼之后,小心将锦囊收了起来,“我先替您保管着,等您好了,我再交给您。” 老夫人点点头,而后看着伯恩王。她这一生就这么一个孩子,他小时候被宠得不像话,到大了就养成了一个废人。可不管怎么样,他都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她如何不挂念着。 “你莫要怪我,你那媳妇现在得了失心疯,也管不了事。你听我一句的,把外面的那些莺莺燕燕给断了。你以为他们图你这个人吗,她们图的是你伯恩王这个位置。你若是有这个精力,不如把时间放在孩子们身上,这是你的儿子,你的儿媳妇,你的孙子。你若是老了,那面的那些人能照顾你吗。你现在对他们好,等你老了,你身边还有人能帮你一把。” 伯恩王低着头,四十多岁的人了,就这样哭了出来,“我知道,以后我绝对不会再出去招惹别人。您放心着,什么事情我都清楚得很,会照顾好自己的。” “你叫我怎么放心,你若是个神智清楚的,怎么会做下那些错事的。”老夫人没忍住,浑浊的眼睛里又流出眼泪来,眼泪就顺着沟壑往下面流。 她这一生啊,活着也未免太糟糕了些。 “阿持,祖母不求你原谅他,但他到底是你的父亲,我只求你,等他老了不能动弹了,你能够管管他,不让他一个人孤零零的。” 她说的这些话,几乎都是在交代后事,屋子里的气氛一时变得沉闷而又压抑。这种氛围下,就是沈棠也忍不住难过,偷偷抹了两把眼泪。两个孩子有些害怕,乖乖站在沈棠身边没有吭声。 陆持像是丧失了所有的感觉功能,木着一张脸坐在得轮椅上。他一贯上挑的眼尾此刻安静地垂下,眸子深邃像是一潭死水,没有的一点儿波澜。 他静静看着面前的老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那个会陪着他一起识字,带着他一起拜访名将,在年幼的他的心中几乎无所不能的女子,在他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突然一下子就老得不成样子,一下子就走到生命的尽头。 他的思绪有些恍惚,然后点点头,“好。” 老夫人终于放下心来,又抬手,冲着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