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给旦旦报了名,要给他送去上学前班。 旦旦还挺激动,小脸满是期待之色,向秀春拍胸脯保证,“妈妈,我会好好上学!” 秀春摸摸他的板寸头,笑得欣慰。 可惜秀春的欣慰还没持续两天,就转成了无奈。旦旦有个坏毛病,爱赖床,爱睡懒觉,眼下虽然年过了,但还是很冷,积雪未化,旦旦早上就更不愿意起床了。 “妈妈,我能不能不去上学啊。”旦旦趴在床上,紧抱被子,就是不想起。 秀春由不得他,直接把他从被窝里抓出来,穿毛衣,套棉袄,“自己穿鞋,你再不起来,等会来喊你起床的可就是你爸了。” 相对秀春,旦旦显然更怕陈学功,知道陈学功不惯着他,恹恹的起床,磨蹭半天才穿好鞋去刷牙洗脸。 陈学功上班的地方跟旦旦学校顺路,每天他骑车把旦旦送到学校,放学就让陈木匠去接。 陈学功一看旦旦磨磨唧唧的样就来火,太阳穴直跳,“这小子到底随了哪个,我小时候可没这么懒。” 秀春给他盛了碗面粥,“好了好了,随我行了吧,我小时候赖。” 菜团早就起床了,坐在小板凳上陪爸爸一块吃饭,奶声奶气道,“菜团起得早,菜团最勤快。” 秀春汗颜,“你勤快,你勤快,等会你去给太太他们送饭。” 陈老太和陈木匠一大早就去小四合院忙活了,老地主等会儿也要过去,通常是拎了早饭顺带把菜团也带到那里玩,钱寡妇就留在家里看门,他们每天分工都很明确。 秀春也开学了,每天上课去研究室忙个不停,这天秀春在研究室采集血液,师姐在外面喊她,“秀春,电话!” 秀春洗了手出来,心里纳闷谁能在这个点给她打电话,接过喂了一声。 是陈学功,“春儿,你叔打电话过来,说你娘生病了,电话里也说不清什么病,让你回去看看。” 秀春心里咯噔一下,才反应过来陈学功口中的叔是宋乃娥的男人张大壮。 “苗苗哥,那我先回去,等你下班了我们再说。” 挂上电话,秀春跟屠老师说了一声,先回来收拾行李,时下通讯不方便,尽管秀春心里直打鼓,可却无法联系到宋乃娥他们,只能等陈学功下班回来。 陈学功回的比往常早,跟秀春大概说了情况,“好像是长了什么肿瘤,你叔他也不清楚,希望你能回去看看。” 秀春已经收拾好行李了,指指行李箱,“我已经去火车站问过了,七点多有班去南京的火车。” 陈学功道,“我跟你一块去。” 说着,就要拎行李箱,被秀春拦住了,“苗苗哥,你先别去了,旦旦和菜团还小,离不开人,尤其是菜团,闹起来爷爷奶奶他们哄不住,她听你话,夜里指定得你带着睡。” 听秀春这么说,陈学功没再执意,大的还好带,小的娇气,离不开爸妈。 别看小丫头平时听话的好模样,白天该玩的玩,要是到了晚上,见不着秀春小丫头一定耍脾气,要么低头难过,那么噘嘴生闷气,秀春本来想把这小祖宗带着一块去,但转念一想,路程遥远,那边还搞不清什么状况,只能歇了这个念头。 菜团正在前院玩,瞧见秀春拎行李箱出来,立马扔了手里的洋娃娃,跑过去抱住秀春大腿,“妈妈,你去哪儿。” 钱寡妇叹气,“这丫头,又得难缠。” 秀春弯腰把菜团抱了起来,亲亲她脸颊,“菜团外婆生病了,妈妈要回去看看她,你在家听爸爸和太太们的话知道吗?” 菜团两手圈住秀春脖子,小脑袋埋在秀春肩膀上,央求道,“菜团也跟妈妈去看外婆。” 秀春给陈学功递了个眼色,陈学功无奈,两手掐住小萝卜头的咯吱窝,哄道,“你妈妈过两天就能回来了,爸爸在家带你行不行?” “我要妈妈,不要爸爸。”菜团扣着手指头,已经开始难过了起来。 秀春没办法,只能亲亲菜团脸颊,趁她情绪没激动前赶紧出门,途遇陈木匠接旦旦放学,陈木匠已经听说宋乃娥的事了,旦旦还不知道,问秀春去干什么。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