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娘道,“大妮子不是那样的人!” 赵老娘不高兴,“合着你娘我就是害你是吧?” 赵卫军不知咋说,急得满头汗,蹲在墙角不知如何是好。 想买点东西去医院看媳妇,还得管老娘伸手要钱,赵卫军头一回厌恶了这种生活状态,他已经二十岁了,不是三岁小孩,都娶了媳妇的人了,离了老娘,自己就管不好钱了? 最后还是赵老爹出面,管赵老娘要了十块钱,赵老爹到底是一家之主,赵老娘哪敢不听,把一叠两块一块三块的钱给了赵老爹,嘀咕道,“儿媳妇都是给你这样的公公惯出来的!” 爷俩被赵老娘又说又骂,到底去了市里,大妮子住着院,总不能空手过去,兜里倒是揣了十块钱,到了市里才发现几乎买啥都要票,瓜子花生倒是不要票,谁住着院能吃个瓜子花生? 最后任样东西没买,空手而去,惹得郑二婶恼火不已。 瞧见秀春来了,郑二婶从病房里出来,跟秀春直嘀咕,“就没见过赵家这种人的,当初我是瞎了眼,才同意大妮子嫁过去!” 郑二婶开了话匣子,跟秀春说了好些,听得秀春直皱眉,问道,“二婶,大妮子姐咋想的?” 郑二婶叹气,“这丫头也够让我头疼,都回来这么些天了,气还没消,一门心思要不跟女婿过,说她要出远门去要饭!” 大妮子也是被逼急了,尽管主席同志宣扬妇女能顶半边天,可大多数时候,舆论的指责,封建的枷锁,并未从妇女身上挪开,旁的不说,就秀春她三婶葛万珍,跟孙有粮离婚之后,到现在都抬不起头,尽管葛万珍嘴上够厉害,可被地里没少遭人说闲话。 大妮子宁可流落外乡去要饭都要自己过,性子够烈! 秀春往病房里看了一眼,大妮子神情激动,赵卫军抓着她的手满口赔不是。 郑二婶拉秀春进去了,趁机道,“大妮啊,小两口拌嘴干仗是常有的事,卫军知道错就成啦,给他一个机会,啊。” 秀春听得皱眉,拌嘴是常有,男人打女人也是常有? 何新阳跟易真结婚这么长时间,就从来没听易真说何新阳打她过,秀春每次去他们家,他们两口子吵嘴归吵嘴,但起码可以看出心里有对方,一心为对方好。 秀春跟她苗苗哥相处,也从未见苗苗哥动过手。 大妮子两眼通红,“给他一次机会?结婚半年多,他打过我多少回了?我忍了一次又一次,还要忍他一辈子?!” 秀春在里面没待多久就出来了,临走前告诉小二晚上过来拿饭。 秀春去了趟易真家。 易真开门见是她,欢喜的拉她进去,圆桌上苹果皮、橘子皮一大堆,秀春讶异,“易姐,这个季节你哪来的苹果橘子?” 易真猛地咳嗽,秀春赶紧给她拍背,好在秀春心不在焉,没纠结于此。 “咋啦春儿,想啥呢。”易真给她泡了杯牛奶。 秀春又疑惑了,“牛奶?市里政策改了?也卖孕妇奶粉?” 易真又咳嗽,睁眼说瞎话,“何新阳托人从上海弄的。” 秀春哦了一声,没多想,说大妮子近来的遭遇。 大概是孕妇火气比较大,易真比她还激动,边听边拍桌子,气得骂骂咧咧,对秀春道,“春儿,你一定要劝大妮子跟她男人分,这种男人要不得,打一次就有第二次,就有无数次,窝囊废,妈宝男!” 秀春听不懂啥叫妈宝男,继续对易真道,“大妮子要是离了她男人,就要去外乡流浪要饭!” 易真唏嘘,“流言蜚语害死人啊!” 说着,易真又对秀春道,“春儿,你知道我后来为啥坚定了嫁何新阳的心吗?” 秀春摇头。 易真道,“就因为我跟何新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