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顶帽子陈学功可不愿意戴,对肖主任道,“见面的几次里,我连她手都没碰过,用什么对她动手动脚?” “那小华她妈说…啥?你两连手都没拉过?!”肖主任反应过来之后,心里直骂脏话,小华她妈也真是的,不分青红皂白一通乱说,不知道的还以为人家把她家小华咋整了呢! 得亏他们是亲戚,不会乱往外说,这要是说出去,不管真假,对小华的名声可都有影响,还白叫他得罪了人! “如果你不信,可以把从华喊出来,我们当面说说。”陈学功说这番话的时候,也来气,他碰没碰,杨从华心里能没数?好聚好散,非要整的彼此这么难看做什么? 肖主任脸上挂了笑,忙道,“误会误会,那就是误会一场,怪小华她妈,尽乱说话,回头我说说她…只是,我这侄女真挺好,小陈你要不要再考虑考虑,你们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陈学功摇头,坚定自己的立场,“她能碰到更好的。” 话都说到这地步了,肖主任也不好再说什么,俗话说强扭的瓜不甜,人家就看不上他侄女能怎么样! 也不知道是谁走漏的风声,还没到下班,整个外科都知道陈学功对象谈崩了,单身的小姑娘们又喜大奔普,私下雀跃不已,年轻的护士们聚在一块,叽叽喳喳。 “哎哎,你们说我这样长相的,陈医生能看上我吗?” “算了你,脸像大饼,没有任何美感。” “你也不行,上一个初中的文化水平,陈医生都没看上,就你?” …… 姜淑敏路过她们,轻哼了一声,仰着下巴,像只骄傲的孔雀,她这样的大学生,长相上佳,陈学功都看不上,就她们,也配?! 阳春三月,春暖花开,月初发粮票的日子到了。 秀春在家打扫卫生,住对门的王大婶在门外喊秀春,“小闺女,快出来,去胡同口集合啦,发粮票啦,过时不候!” 秀春听见了声,忙扔了扫帚,跟王大婶一块去胡同口,这一条胡同里住了将近十户人家,秀春刚搬过来,除了对门的王大婶,其他邻居都还认不清。 对胡同里的老居民来说,秀春和钱寡妇可是新鲜人,大家都知道她是新来的,这两天来来往往进秀春家的人不少,穿着打扮都不差,其中还有个穿制服的公安,一时摸不清秀春的来头,胡同里的邻居们暂时还抱友好态度,纷纷跟秀春打了招呼。 住斜对门吴大嫂,住胡同口的张大娘,住胡同尽头的马大爷… 秀春笑眯眯的挨个问好,远亲不如近邻,她刚搬来,很有必要跟邻居们搞好关系。 秀春跟王大婶来的晚,排在队伍后面,王大婶跟秀春还有钱寡妇说过几回话,自觉和秀春的关系要比其他人亲密些,闲聊从打听秀春的来路开始,“小闺女,你老家哪里人?咋就你和你奶在这住?你父母呢?家里还有其他人吗?” 秀春只是道,“我爹已经去世了。” 其他的问题一概不作答。 王大婶还想问,街道的办事人员大喊了一声安静,开始念名册发粮票,虽然秀春之前去兰州时看她大舅妈领过一次粮票,但那时候离的远,并没有听清,眼下等于是她头一次领粮票,不由向前面挤了挤,竖耳朵听办事人员念名册。 按着户口本上的住房门牌号,办事人员挨家挨户念,念到谁家的户主名了,谁家人就站出来,把全家人的粮票都领回去。 除了粮票以外,还有诸如油票、布票、肥皂票、煤油票等约莫十几二十种,在前面领到手的,哪家都是花花绿绿一大摞。 轮到秀春时,王大婶推了她一把,让她赶紧去接,除了二十七斤的粮票以外,还有七寸的布票,二两油票,半块肥皂票… 捧着一摞票据,秀春迷迷糊糊回了家,把票据全放在了小八仙桌上,挨个研究。 全市都在发粮票,几乎是一夜间,全城大大小小的商店都张贴出了布告。 “注意注意,本站此月供应的细粮是玉米面!粗粮供应红薯干!” “本副食品店明早供应猪肉,卖完为止,过时不候!” “惠民利民,月初凭一张副食品票可购两斤大葱!” 秀春沿路看着这些布告,念念有声,一中今天开学,秀春去报道,交了三块钱学费,抱了一摞书回来,语文、数学、英语、政治、历史… 秀春挨个翻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