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丫被打蒙圈了,反应过来之后,哇一声就哭了起来,扑到孙有粮怀里,泪眼朦胧的指着蒋兰花道,“爹,她是谁啊,她凭啥打我,你打她,快打她!” 蒋兰花一听这丫头还教唆孙有粮打她,更气了,不客气对孙有粮道,“那个谁咋养他们的,一点教养也没有!” 怎么说牛蛋和三丫都是孙有粮的种,他就是心肠再硬,也看不下去蒋兰花当着他的面打三丫,脸拉的老长,不痛快犟嘴道,“你一个大人,跟孩子计较这么些干啥!三丫好好的,你打她干啥!” 蒋兰花也是气到了一定程度,竟乐了起来,指着孙有粮的鼻子道,“我当初是瞎眼了,才同意跟你领结婚证,到现在连个像样的酒席就都没办!” 时下人受条件限制,办酒席远没有后世的大场面,但至少也会走个形式,哪怕孙有粮当时住的是职工宿舍,也可以买床像样的红床单,在厂里食堂请几个熟悉的人吃顿饭。 可当时领结婚的时候,蒋兰花的肚子已经开始显怀,孙有粮怕丢人,招人拿这事说闲话,劝蒋兰花不办了,彼时蒋兰花面皮也薄,也害怕别人说三道四,而且嫁的又是二婚的男人,也就勉强同意了,把自己的铺盖和孙有粮的铺盖拼在一块,拉上布帘子,也就算结了婚。 现在想来真是后悔异常,女人该有的,她都没有,眼下还冒出来两个死孩子来气她! 蒋兰花坐不住了,下炕趿拉上鞋就往外走,孙有粮赶紧撵上,对蒋兰花来讲,大坟前生产队就是她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村里但凡出现个生面孔,指定会被一群婆娘问东问西,不出明天,生产队里所有人都会知道,他孙有粮把后娶的女人给带回来了! 外头这两人又拉又扯,还加上牛蛋、三丫两个娃跟着闹腾,钱寡妇早就被吵醒了,但她没出来,就在东间躺着,何铁林就更不会过问人家家事了,干脆直接睡躺在炉膛口的干草上,他耳朵聋,再吵也不耽误他睡觉。 此时我们的秀春在郑二婶家,正跟大妮子他们几个打扑克,玩得不亦乐乎。 “小妮子快出牌!磨叽啥呢!” “我我我…我出小二!” 小妮子打牌技术不行,大妮子不愿意带她玩,好在赶上过节,郑二婶不出工,就坐在小妮子后面指导,秀春也挨着郑二婶坐,她和小二联合,大妮子带小妮子。 秀春甩出一张牌,“大王炸,还有一张牌,没人要,我就赢啦!” 秀春把剩下的一张牌反扣在桌上,扭头跟郑二婶唠嗑。 “今天我三叔带着新三婶回来啦。” 郑二婶一听,瞬间来了八卦精神,忙道,“那你老三婶知道这事不?就葛万珍那脾气,她要是知道了,能不闹过去?!” “我估计还不知道,碰上牛蛋他们几个,我提了一嘴。”秀春道。 郑二婶又道,“孙有粮这时候回来过节?” 秀春撇撇嘴,“他们是想过来长住,就住我家!” 郑二婶立马道,“这事你可不能答应,赶紧撵走他们啊!” 秀春哼哼,“我倒是想撵走,但也不好直接撵人,毕竟我奶在,我做太过分也不好,这事还得他们自己住不下去情愿走才行啊…” 郑二婶约莫明白秀春的意思了,转天挎篮去河里洗衣裳,岸边的几块大石板都有人在洗了,没了位置,郑二婶四处瞧瞧,瞧见了葛万珍,就把篮子挎到她那儿,边等她洗好,边唠嗑。 东家长西家短间,郑二婶一不小心说漏了嘴,把孙有粮带那个女人回来的事给说了出来。 葛万珍昨晚就听她家两个孩说了,眼下听郑二婶又提,哼了哼,道,“关我啥事,他就是带头老母猪回来了,我都管不着!” 见葛万珍自己顺了这个话题说下去,郑二婶就继续道,“咋管不着了?万珍你可别傻了吧唧的,你不为自己想,也得想想你家三个孩吧!” “那女人是刚回来,大家都还不知道,等过几天她在队里转悠几圈,到时候你看看队里人背地里咋说你,你能权当听不见,你家狗蛋和牛蛋眼见大了,你让那两孩咋想?!” 郑二婶这番话可是算是戳中了葛万珍的心窝子,正如郑二婶说的那样,葛万珍最操心的还是她的三个孩,都在一个生产队,低头不见抬头见,那对狗男女真要长期住下来,那还得了,以后她们娘几个还要不要见人了,狗男女能不要脸,他们娘几个还要脸呢! 看葛万珍若有所思,郑二婶又添了把火,低声道,“万珍,我可听说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