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慢慢吃,奶不吃,奶就不吃了…” 看出钱寡妇的不自在,秀春把糕团硬塞给了钱寡妇,“奶你就吃吧,多着呢!” 听秀春这么说,钱寡妇叹了口气,舍不得大口吃,小口小口的慢慢品尝。 “奶,好吃吧!” 钱寡妇笑了,“香,白面粉蒸出来的东西味道就是不一样!” “春儿姐姐,你们在吃啥?” 通风报信的三丫回来了,刚才进了篱笆院就瞧见她娘在哭闹,三丫不敢过去,紧挨着篱笆绕了一大圈进了堂屋,看秀春和钱寡妇手里各拿了东西,秀春手里拿的是紫色的,钱寡妇手里是黄色的,三丫认得,钱寡妇的那个叫元宝,秀春手里的她认不识… “春儿姐姐,你吃的啥?” 三丫又问了一句,小孩子天生对彩色的东西无抵抗力,此时三丫已经全然忘记刚才她可是叫嚷着让秀春把她家的东西都拾回去。 秀春先看了钱寡妇一眼,发现老太太仍旧小口吃着自己手里的糕团,似乎没听见三丫的问话,更加没有要把手里的糕团给三丫的意思。 秀春笑了笑,“我们在吃糕团。” 三丫把黑乎乎的手指头塞到嘴里,好奇道,“糕团是啥?好吃吗?” “好吃。”秀春点头,伸手指指坐在外面哭骂的葛万珍,对三丫道,“你娘哭了,三丫你赶紧去哄哄你娘啊。” 三丫回头瞧了瞧葛万珍,随即又将视线投在搁放在炕几上的糕团,摇摇头,对秀春道,“我不去,我娘打我,我想上炕陪春儿姐姐,春儿姐姐,我想吃…” 不得不说,三丫是牛蛋他们兄妹三个里面最会扮可怜的,可秀春没忘记这孩子会在她不在家的时候把她的东西全糟践了,还跟着牛蛋狗蛋打钱寡妇,这三个崽子,本质上都一个德行。 再会扮可怜,秀春都不吃这一套。 秀春笑道,“想吃啊,让你娘买给你吃。” 说话间秀春下了炕,当着三丫的面,把糕团拿到西间的橱柜里,大锁咔嚓一声锁上。 还没从西间出来,就听见钱寡妇低呼了一声,秀春赶紧出来。 钱寡妇手里的糕团已经到了三丫的手上,手背上被三丫抓了五道红印子,三丫早就缩靠到了门上,把团糕塞到了自己嘴里,冲秀春笑得狡黠,不等秀春揍她,一溜烟窜了出去,也不管葛万珍还坐在院子里骂爹骂娘。 秀春被吵得烦死了,砰一声把堂屋门关上,来个眼不见心不烦,她爱哭闹多久就多久! 关上门,秀春对钱寡妇道,“奶,咱们中午凉拌面,我跟大舅妈学的,正好给你露一手!” 钱寡妇哎了一声,也下了炕,去厨房在炉膛口坐下,“我来添柴禾,春儿,看看老母鸡今天有没有下蛋,把鸡蛋敲了一块吃了,我留来留去也没留住,倒教万珍娘几个全给造了!” 秀春去鸡窝摸了摸,还真摸到一个,放在灶台上留着煎鸡蛋,拿黄盆去西间舀面,看着面口袋里剩不多的面粉,秀春有些发愁,她和钱寡妇一年的口粮啊,就这么被葛万珍娘几个糟践了一半! 还有半年多才能挨到过年,她上哪去弄这么多粮食! 和面擀面皮,又从自留地里摘了一根黄瓜切成丝,再拌上腌菜酱,祖孙盘腿坐炕几上吃午饭,钱寡妇足足吃了两大碗。 葛万珍坐在篱笆院里差点没把老孙家祖宗十八代扒出来问候一遍,奈何她又哭又闹没人理她,倒把她的嗓子骂哑了,大中午的,太阳又打,骂着骂着她自己先没了力气,头晕眼花,差点没要中暑。 好汉不吃眼前亏,这个道理葛万珍还算懂,她打打不过秀春,哭闹叫骂没人搭理,最后只能悻悻的包上家当回生产队继续挤那间破草房。 葛万珍收拾家伙回生产队的时候,何铁林正在外头烧午饭,瞧见了,哟了一声,招呼葛万珍,“万珍又回来啦。” 何铁林这番话停在葛万珍耳朵里无疑是在嘲笑,顿时惹得她气急败坏,冲何铁林狠狠呸了一声,“死老头子,狗嘴吐不出象牙!” 被骂了也高兴,何铁林把窝窝头拾到碗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