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宋建军要了一碗清汤牛肉面,二两粮票,八分钱一碗,一碗高担酿皮,二两粮票,五分钱,一笼水煎包子,三两粮票,五分钱,一个油锅盔,二两粮票,五分钱。 交了粮票付了钱,宋建军喊陈学功端饭。 圆桌上摆的都是当地特色,看得秀春直咽口水。 “快吃快吃,都饿了吧。”陈秋娟赶紧招呼两个孩,让他们吃饭。 秀春也不客气了,她胃里的那点东西全供给了卫生间,早就饿得不行了,先吃一个她最钟爱的包子! 皮脆肉香,表皮还有芝麻,味道不要太好! 见秀春脸上又浮现出那种神采奕奕之色,陈学功不觉好笑,放慢了吃饭的速度,把水煎包全留给了秀春,他发现了,臭小孩不是被父母饿坏的,她应该生来就是大胃王,吃啥都香,吃啥都好吃! “春儿,慢些吃,先喝口面汤,明天我跟你舅妈都上班了,让你苗苗哥带你出去好好转转,把兰州的小吃都吃一遍。” 秀春不住点头,这个她喜欢! 秀春忽然找到了她来这里的最大目标,对于贪吃的人来说,这里无疑是天堂! 吃完早饭,宋建军领着他们沿盘旋路一路向西走,兰州的夏天并不算热,大街小巷穿长袖的随处可见,马路牙子两边一路的洋槐树,洋槐花开得正盛,或许是没见到兰州秋冬季的漫天黄土,吃了一顿美食之后,秀春对这座城市充满了好感。 “兰州是个狭长的城市,南面是皋兰山,北边是白塔山,皋兰山下有五泉山公园,白塔山下是中山桥,桥下是湍急的母亲河…”宋建军边走边絮絮叨叨说着兰州城的人文风情,他大学毕业被分配到这里,已经在这里生活十来年了。 宋建军的工作单位在五零四工厂,是建国初期最大的核工业基地,因为工作性质特殊,工厂在西郊,但职工楼却被安排在老工业区,这里不止住着五零四的职工,还有炼油厂职工、化工厂职工,前排的红砖平房是化工厂和炼油厂家属房,后两排青砖两层小楼属于五零四职工楼。 整个老工业区无疑是个小社会,工业区内粮站、副食品店、供销社、卫生站、小中学一应俱全。 进了青砖楼,楼里住的大都是宋建军的同事,互相打招呼,他们有来自五湖四海的移民,也有地地道道的兰州人。 保卫科的王师傅就是地道的兰州人,瞧见宋建军两口子领着一大一小两个孩,从保卫科伸出个脑袋出来,操着地方口音招呼道,“建军、秋娟干洒呢,两个小屯志哪里人,小屯志真干散!” 陈秋娟手揽着秀春,又拍拍陈学功肩膀,笑着回道,“一个外甥女,一个侄儿,放暑假过来玩,我和建军上班时候,有啥事王师傅可得多担待点!” 王师傅忙拍胸脯保证没问题,上回宋建军两口子送了一碗红烧兔肉给他,那美味,王师傅到现在还惦记着呢! 现在的小楼比不得后世,本就不宽的楼道里家家户户门口堆着杂物,或放铁皮炉子,或搭简易灶台,二楼住了四户人家,宋建军家在最东,挨楼梯口,靠墙处砌了个简易灶台,灶台外边还有个铁皮炉子,炉膛口堆了煤球。 陈秋娟开了门让两个孩进去,宋建军在楼下停自行车迟上来一步。 陈秋娟把零嘴拿了出来,让两个孩随便吃,然后就出去生火张罗做饭,宋建军把行李送了上来之后,随即又出去买些时令蔬菜。 工业区和郊区紧挨着,周边不少农民会挑担来卖自留地里的瓜果蔬菜。 陈学功不是第一次来兰州,对这里的环境比较熟悉,进门就往客厅的木椅上一坐,端起木几上的杯子大口喝水。 秀春在屋里好奇的打量,屋子里外两间,比她住的地方略微小一点,里间是宋建军两口子的卧房,面积偏小,放了一张双人床,一个带镜子的大衣柜,床头摆了一把椅子,客厅的面积比较大,一排高低柜拦在正中间,高低柜里面是上下床铺,等于是一间屋,外边才是小客厅,挨东墙摆了两把椅子,中间是木几,西墙是个书架,统共五层,密密麻麻摆放的全是宋建军的书,书架旁是个高凳,上面摆了个花盆,里面泡了一株水仙。 面积不大的小家被陈秋娟整理的干净利落。 秀春注意到了,家里除了几个木箱,其他家具,无论是桌椅板凳还是高低柜,上面都被盖上形形色色的红章。 “苗苗哥,为啥要在它们上面盖章?” 陈学功起身走到秀春身边,弯腰挨个指给秀春看,“为什么要盖章?因为但凡盖了章的都是公家的东西,像国家重要机关单位职工、高校部分教师还有科研机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