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烈无力的将手伸向天空,入目的是刺眼的无法直视的阳光,下坠所带来的急风把他刮得脸颊生疼,邵烈悲痛的想着,他这一事无成、豪无意义的一生就要这样结束在这里了,被自己好朋友活活坑死的......老大,对不起,没能达成你给我们的任务—— 就在邵烈脑中的人生跑马灯已经跑到马都跑不动了,他忽然注意到身边的景色已然变成浓浓大雾,然而坠落就是一瞬间的事情,他还没反应过来,便整个人栽进了那雾中。 然而,眼前出现的却不是令人茫然的白雾,而是一幕幕迅速闪过的影像——邵烈看见一个男子倒了下去,口吐鲜血,而一双手无措的接住了男子的尸体——邵烈明明没有见过那名男子,可却又总觉得面熟。 他脑子尚在迅速运转,却忽然感到自己的撞上了实物,满天纷飞的树叶扑了他一脸,接着便「啊啊啊啊」的往下跌,最终摔到了地面上。 虽然屁股有点痛,不过能活下来,实在是个奇蹟! 这棵大树虽然给他做了足够的缓衝后,然而要知道,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所造成的衝击力可不是盖的,所幸那兴许是棵百年老树,树干粗壮、扎根之深,就是断了许多树枝而已,还不至于被他这一下撞没了。 邵烈翻身成大字型躺在地上,大口喘着气。 在鬼门关前走一遭,当真不好玩。 人受到极大惊吓之后脑子总会空白当机个几秒,邵烈就正处于那种重新开机状态,然而这状态还没恢復,又被那张忽然出现在上方的脸吓了一跳。 「谭......谭大哥!」邵烈瞠目结舌。 谭相唯一对眼睛瞇成了弯月,笑吟吟的道:「原来你有在树上偷窥我的癖好啊?」 闻言,邵烈差点没一口老血喷出来,登时倏的坐起身来,张口就要辩驳。 谭相唯直起了背,笑道:「你不用解释。」 邵烈:「......」 他原本正苦思着如何跟这假正经的男人讲讲道理,却忽然被身边的景色吸引了注意,想说的话又停留在了舌尖。 他们现在正身在一片阴暗的森林里。 没错,又是森林,邵烈脸一垮,不禁想起了一些不太愉快的回忆。 然而不同于幻谷的地方在于,这里的树并没有那样聚集茂密,可说是左边一棵右边一棵,有些分散,能被邵烈掉上去也实在是狗屎运。也因此,阳光应该要能照射进来,却被头顶那团来歷不明的浓雾给遮挡住了。 再仔细一看,比起一座森林,这里更像是一座荒凉的花园。 几乎触目皆是一簇一簇的花丛,长满了奇异的深黑色玫瑰,随着风轻轻摇摆,除了谭相唯现在所站的地方是清除乾净的,像是一条人工建出来的道路。 邵烈有个改不掉的习惯,那就是手贱,第一次看见这种顏色的玫瑰,目不转睛的将手指伸了过去,却被谭相唯一把往后拉。 他失笑道:「你别碰啊。」 邵烈撇撇嘴,「花而已。」 谭相唯:「有刺,你没看见吗?」 闻言,邵烈转回了视线,低头凑近一看,这才发现果真有刺。这黑色的玫瑰大得异常,彷彿养分多得要长成怪物似的,茎上长满了长长的细刺,邵烈当即乖乖收回了手。 他不禁问道:「这些花是什么啊?」 谭相唯笑了笑,道:「这些,是以人们的悲伤和恐惧为养分所长出来的。你如果碰了它们,马上就会受影响的,还是敬而远之比较好。」 邵烈立刻从善如流,往旁边一踏站在路的正中央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