渠里,不过做饭的水还是从这里挑。 孟子期盯着孟扶苏殷勤的背影,歪了歪嘴,突然道:“娘还不打算告诉我吗?你和他都知道,就我不知道?我跟他也没差几岁啊,别总把我当小孩子。” 孟湘摸摸他的脑袋,却被他一偏头躲开了。 “你总是小瞧我!你等着!”说罢,也不等孟湘再说什么,他便自顾自地跑了出去。 “哎,子期!”孟湘再他背后叫他,他也不理会。 毛三儿见孟子期一阵风似的从他身旁刮过,又见孟湘那副着急的样子,便立刻道:“孟娘子别担心,我去跟着他!”说罢,便将手里端着的一摞碗都塞进了明星河的手中,跟着跑了出去。 “所以,让我说,这男人啊就是个麻烦,不论是大的还是小的。”玉娘不知什么时候靠着孟湘窗边的墙站着,吧嗒了一口烟,状似过来人的样子说道。 “说起来,听孟娘子你的声音年龄并不算大,却有了两个这么大的孩子,唉,若是我的孩子活着,可能也有这般大了。”玉娘脸上的神情虽无什么变化,语气却明显低落下来。 这种忌讳的事情,虽然她主动提起,孟湘却不能主动去问,然而,接下来,她便又转移了话题,“好像从未听过你说起过这两个孩子的生父呢。” 孟湘心里一抖,却努力放缓了呼吸,装作一副毫不知情的模样,轻声道:“我也不记得了……” “哦?” 孟湘知道自己的说辞听起来可疑,便又不得不补充道:“我之前在乡里摔坏了脑子,记不得许多事情了。” 玉娘笑了笑,也不知是不是相信了她的话,过了会儿,玉娘道:“其实,我也知道,就你这两个孩子的相貌来看,你家那位……” “娘?你怎么还趴在这里,早上天寒别被冻着。”孟扶苏温柔而强势的将窗重新放了下来,转过头看了玉娘一眼,嘴角一勾,“麻烦玉嫂子没事多陪陪我娘说话,以免她胡思乱想。”他的眼睛黑沉的厉害。 “你弟弟刚跑出,你娘可正担心的紧,没事的话,你也该多跟你弟弟沟通。”玉娘将手里的烟杆往墙上磕了磕,将烟灰都磕到了地上。 “我记得了。”孟扶苏恭恭敬敬地应答着,便端着一盆水走了进去。 玉娘站在屋外,听孟湘还用微沙哑的嗓子道:“我自己来就成,我是脚崴了,又不是手断了。” “娘!你胡说些什么!”他的声音听上去又怒又怕。 而后孟扶苏似乎又说了些什么,终于说服了孟湘,屋子里传来哗哗的水声。 玉娘重新填好烟丝,却并未点着,只是用手擎着烟杆抵在嘴边,低声自语:“九娘啊,你这养孩子的方式,可是会出大事的。” 等到一院子的人聚到一起用过了膳,便上工的去上工,读书的去读书,玉娘则拉着王云梦找孟湘聊天,孟扶苏不知何时跟顾紫玉搭上了话,顾紫玉似乎将他看进了眼里,便教他读书。 太阳越悬越高,院子里空无一人,白晃晃的天光照得地面都暖洋洋的,就在这时一个风尘仆仆背个药箱的男子闯了进来。 他有些局促地站在合欢树下,稍微抬高了些声音问道:“有人在家吗?” 孟扶苏最先出来察看,他一见此人便惊呼一声“于郎中。”脸上便带了热切的笑容贴了过去,“您怎么会在这里?” 于廉见着他也愣住了,眼神情不禁地向他出来的屋子扫去,“你住在这里?那……九……你娘莫不是也在?” 孟扶苏眼睛一眯,脸上笑容未变,“是啊,我跟弟弟和娘亲都暂住在此处,您来是为了……” 于廉眼睛直盯盯地看着那座房子,初时没有反应过来,直到他又问了一遍,于廉才红着脸,口吃道:“是、是有人求我来、来这里诊治一人的。” 见孟扶苏没吭声,于廉也不知道为何硬生生的从这个少年郎身上感受到了一股压力,便继续说道:“说是受伤了,是哪一个?”他突然像是意识到了什么,按住了孟扶苏的肩膀急切道:“是九娘吗?是她受了伤?” 孟扶苏的眼神飘忽一阵,看样子,似乎很不想告诉他。 “原来是于郎中。”孟湘一手扶着窗子,一手按着窗台,窗纱被光照着在她的脸上投下缕缕水纹,她对着他笑,“我的脚不小心崴到了,已经都好的差不多了,没想到他竟请了你来。” 于廉迅速上前几步,走到窗边,伸出手去,伸到一半才意识到不妥,又把手缩了回去,“没想到九娘竟认识秦学士。” 孟湘微微一笑,好在他也没有在这件事上多问,只是怯生生地询问:“你怎么会到县里来?” “我是桃花神母祭舞的人选,没想到竟然不小心崴了脚,我心里也急,不知道会不会影响跳舞。”她眉眼低垂,看上忧心不已,他也将郎中本该训斥患者的话默默吞进了肚子里,想让她高兴起来,便低声道:“你放心,我一定会让你无碍的。”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