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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节


目光,东珠便恍然懂了,这是苦肉计吗?

    赫舍里实在是太谨慎,太草木皆兵了,自己不过是一句顽笑话,她真以为自己会去找太皇太后要枕头吗?这不真成了小孩子打架斗气了吗?东珠其实只不过是想吓吓她,再借故离开。而她竟然如临大敌,并以这样的急智来为自己解围,又无形中给东珠设了一个套。

    看来,她的确比自己更适合宫廷生活。

    东珠自嘲地笑了笑,行了跪安礼,便告退了。

    春茵跟在东珠的后面,小声喃喃着:“旁人没看清也就算了,奴婢可是看得清清的,明明是皇后自己摔下去的,还这样扮好人,什么意思!”

    东珠没有说话,径直朝承乾宫走去。

    这座宫殿为两进院落,正门南向为承乾门,前院正殿面阔五间,殿前是宽敞的月台,东西各有三间配殿。后院布局与前院相同也是正殿五间东西配殿三间,只是院落进深更长并种有古柏藤萝,在西南角还有井亭一座依墙而建玲珑雅致的亭子。

    站在承乾宫前院正殿外,东珠抬起头凝望着正中那块匾额,那上面是先帝顺治亲笔题写的“贞顺明德”四个字。

    这是她第二次认认真真地凝望这块匾额,第一次是初六进宫那天,自己被苏嬷嬷领到这儿时,那天盯着这块匾额,东珠也愣了好半天的神儿。

    “贞顺明德”这是顺治给乌云珠的评价吗?

    他爱她,也许正是因为她所表现出来的智慧、柔顺、谨肃与贞静这些优秀的品德。

    而她一代绝世红颜过早凋谢,怕是也因为这些。

    背负着这四个字,她没有一天是为自己而活,也许她从没有机会毫无顾忌地展现真实的自我。

    从费扬古口中,东珠知道未出阁之前的乌云珠,也是一个爱说爱笑,爱穿男装缠着阿玛和兄弟骑射狩猎,喜欢上街四处闲逛的爽快女子。

    即使是阴差阳错被指婚给博果尔,在襄亲王府里做福晋的她也是一个杀伐有度、开朗明丽的女子。

    一切的改变,都从进宫那一刻开始。

    背负着“妖妃祸水”骂名,宫中四年,她经历了荣宠、离怨、丧子、丧父的大喜大悲,禁宫磨平了她的睿智与性情,夺走了她的笑容与爽直,封闭了心的人如同枯木一般,仅仅四年,她病到药石无医。

    泪水悄然滑落。

    “主子!”春茵立即递上帕子,东珠却没有去接,任泪水洒在风中,滴落而下平白污了那烟水蓝色的衣裳。

    第八章 熠熠珠辉夺人目

    十月初六,康熙携宗室子弟及朝廷四品以上官员至南苑校射行围。这是康熙自登基以来的首次行围,朝廷上下皆颇为隆重。

    不仅行宫内外修葺一新,就连草场正中所设的龙帐也气派非常。

    首日行猎开始之际,文武官员皆在龙帐外等候。一身戎装的当朝辅臣鳌拜与遏必隆并肩而立,也立于校场之中,较场内早已旌旗飘扬,锣鼓震天。

    “老东西,你说皇上小主子这是要干什么?京里多少大事缠身,却突然下旨要来秋围,往年也没这个先例,这怎么想起一出是一出。”鳌拜捅了捅身旁的遏必隆。

    遏必隆呵呵一笑:“这咱们哪里知道呢。”

    苏克萨哈听到凑了过去:“这还不明白,上个月大婚,这个月秋围,这意思不是再清楚不过了吗?”

    “什么意思?”鳌拜最看不上的就是苏克萨哈,这满汉皆通的满族才子有学问倒是真的,只是从来说话都是云里雾里的,没个实底,这样的人不可靠也不可交。

    “皇上成了婚就是大人了。这秋围便是示威,示的是天子的龙威。明白了吗?”苏克萨哈朝着龙帐眨了眨眼睛,“没瞧见吗?索尼今儿都没来,这老小子活得最明白了。皇上示龙威,他便称病配合。后面的戏怎么唱,倒难为咱们哥儿仨了。”

    鳌拜把眼一瞪,刚要理论,只见遏必隆冲他使了个眼色。原来,金盔金甲在身的皇上走出龙帐,身后还跟着皇后与昭仁二妃。

    君臣见礼之后,遏必隆的眼睛始终盯在东珠身上,东珠笑嘻嘻地冲他招了招手,倒让鳌拜看见,不由笑道:“好个东珠丫头,当上皇妃,越发出挑了,明晃晃地照得人眼睛疼!”

    皇上跟前,东珠不敢造次,只是冲着鳌拜用手在自己的下巴处比画了两下,旁人不解,鳌拜却面色通红眼睛圆睁起了怒气,冲着东珠挥了挥拳头。

    康熙看到不免问道:“鳌卿家这是何意?”

    鳌拜瞪着东珠说道:“这丫头是在羞辱老臣,去年我带她在西山跑马围猎,不小m.hZGJJX.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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