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一天时间就过去。黄昏时分,方天林跟沈家河四人合力,将铺子里余下的货物都装上牛车,从后门运走,这样铺子就不用人守着。 薯片很脆,平时损耗就不小,搬运起来更是。方天林也只能暂时先这么将就着,实在是铺面太小,总不能直接睡在铺子里吧?那可是卖吃食的,这样不大卫生。 方天林他们到家时,来恭贺的村民早就拿着礼物回了安阳村,只留下沈老爹和沈家海他们,晚上就在薯片加工作坊那边落脚,倒是不愁没地方住。 晚上众人大吃了一顿,之后便聚在方天林家中,目光都放在账册上。 见方天林搁下笔,沈老爹代表大家出声问询:“怎么样?” “移动摊子一共卖出去大约二百斤,得银子七两多,铺子里售出一百斤,得银十五两,外卖窗口一百五十斤,得银近四两,总计二十六两。” 方天林话落,房内一片静寂,落针可闻。 这可比卖羊肉那会还让人惊诧,那东西毕竟养了两年多才得那么几只,况且羊肉本身价格就高,一只普通羊就能卖个一两左右。薯片却是用最低价的粮食土豆制成,纵使算上各种损耗成本其实也不低,利润却依旧相当可观。最主要的一点便是这门生意谁都能做,不像方天林养的羊动用了空间水,旁人就是想仿照也无处着手。 “老三媳妇,你跟家河请的那个厨师可靠吗?”沈老爹最先回过神来,面上写满了担忧。 “爹,没事,那厨师就只负责炸薯片,各种口味配方都是我们自己调的,就算有人将他挖走,甚至偷了作料出去,短时间内想要破解也没那么容易。”方天林没说的是,其中有两种是出自乾元族之手,调味品很是特殊,是经过多种植物提取而来,任他们想破脑袋估计都想不出来。至于其他配方,不是靖朝没有,就是口味不符合,没法用。 “这就好,这就好。对了,铺子生意这么好,会不会有人下绊子?”沈老爹刚放回原位的心騰地又悬起来。 “这个不好说。”方天林思忖片刻,没有把话说满,“有点身家的人怕是都看不上,一天销售额还不到三十两,也就一顿饭一件衣服的事,随手抖搂一下就有。不过我也不敢保证所有人都这么认为,毕竟薯片的利润相当可观,只要量上去,赚头可着实不少。” “要是有人打食坊主意怎么办?” “只要不是碰上恶意满满的商家,就跟他们合作,若想要独自吞下食坊,就主动去找其他商家甚至他们对家合作,宁可少赚点也总比被吃得连渣都不剩要好。”方天林早有准备。现在沈家还很弱小,被人趁机占便宜也没什么好抱怨,等沈家站稳脚跟,那就有了话语权,到时就不是谁想欺就能欺。 接下来一段日子倒是风平浪静,过了头几天生意高峰期之后,食坊销售量逐渐平稳。 等手头一有余钱,方天便又招了些人手,其中食坊招了六人,掌柜和帐房各一个,店伙计四个,作坊那边则又雇了一个厨师,两个刀工,还请了几个打下手的,负责洗涮烧火之类。 移动摊也全换成魏晓东的同行,自此沈家人彻底解放出来。 沈家湖负责薯片作坊正常运作,沈家溪负责各种食材采买,沈家海则管着薯片包装一事,除了精致的礼盒之外,简单的藤盒木盒都交给安阳村民制作,其中以跟沈家一道过来的广延村民优先。 安阳村民得到实惠后,排外情绪明显削弱许多,沈家一行人就此在村子里安定下来。 食坊目前还只有薯片一种,货物太过单一,简直愧对食坊这个名称,一等铺子进入正轨,方天林便开始鼓捣鱼片一事。 刚弄出像样的成品,还来不及去云州港看看,食坊请的许掌柜便递过来一张单子:“东家,这笔订单接不接?” “一万斤?”方天林眼里闪过惊讶。近来铺子里倒是陆续收到了一些订单,但量都不大,少的几十斤,多的也只有几百斤,上千斤的一个都没有,一万斤更是闻所未闻,“这家什么来头?” “是个海商,专做沿海生意,将货物从南方运到北方,再从北方运到南方,赚取中间差价。” “要求二十天内完工,只要上品薯片,违约金高达五百两,和货物售价相仿,有意思。”像是想到什么,方天林笑了,“只要付足定金,这笔生意接了,你跟他约个时间签契约。” 许掌柜点头应下,转身匆匆离去。这可是笔大单子,要是生意真成了,他就能拿个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