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见戋戋伫立在门口,便上前握住她冰冷的双手:“风大,怎么独自站在这里?” 戋戋不愿和沈舟颐交谈半个字,但怕他发现姚珠娘,勉强开口道:“屋里憋着太闷,我透透风。” 沈舟颐叫人关好门,边往里走边说:“那也不该站在冷风口。” 惕戋笛毁掉后,他气顺,这几日一直对她呵护备至。 “大圣遗音给你送屋里去了,你弹没有?那日瞧你还挺喜欢的。” 戋戋敷衍道:“弹。” 他道:“好弹吗?” 戋戋沉默未答。 沈舟颐便也不继续问,劝道:“不好弹的话不弹也罢,左右音乐让人听着心烦,就当个摆件放在屋里收藏着也挺好。” 戋戋听他这话略有敏感,好像说她就是摆件,放在他屋里摆着挺好似的。 她厌烦欲甩开沈舟颐,后者却把一小包金条放在她手中,细声道:“近来看你衣襟破了都舍不得换,是不是手里缺钱?这些先拿着,不够再跟我说。” 戋戋被那一包沉甸甸的金条暂时慑住了。钱,确实是她现在最稀缺的东西。不过沈舟颐平日为防她逃跑都不让她手中存钱,今日怎会那样好心地主动给她银钱? 她清透的眼珠中浮动着戒备。 沈舟颐哑然失笑:“怎么啦,给你钱你也不喜欢?我知道毁掉你的玉笛你很怨我,这些钱就当赔还你。” 戋戋才不信他良心发现,不过厚实的金条握在手中,确实令人安心。有了这些钱,她暂时不用怕姚珠娘过来勒索了。她只需每次给姚珠娘一小点,就可以拖延住姚珠娘很长时间。 她低头喃喃道:“谢谢……哥哥。” 终于还是敌不过金钱的诱惑,又叫回哥哥了。 “别,别谢我,我还期待着你生辰送我的贺礼呢。” 他还没忘记那茬儿,淡淡提醒。离他生辰就只剩下五天了。 戋戋心想哪有什么正经贺礼,她扇他两耳光做贺礼够不够。 作者有话说: 第43章 豺狼 毁坏玉笛的事叫戋戋郁郁难平, 说起来,只是月姬在饭桌上多一句嘴而已。自打这妾室入门以来,非但没帮到戋戋, 反而处处添堵, 戋戋对月姬的不喜俨然与日俱增。 接下来的几日戋戋都摆出主母的款儿, 每日清晨行礼问安时逮住月姬狠命折腾。她以妾室不能穿正红为由没事找茬儿,罚月姬到屋檐下跪,不足两个时辰不可起身,期间还不允许喝水、吃饭。 可怜美人儿被烈日晒得花容失色, 捂着娇弱的胸膛,细汗连连,戋戋却丝毫不容情。——其实月姬身上穿的并非正红, 只是一件枫红的褙子罢了。 受到这等莫名其妙的委屈, 月姬自然要向沈舟颐告状, 更想反咬戋戋, 那日戋戋再次罚她时她直接晕倒在沈舟颐面前。 这么一坨美人脸色苍白地晕倒在脚边,沈舟颐墨眉下意识蹙蹙。他挥手命杨钢把月姬抱回房休息, 自己径而来到戋戋面前:“适可而止算了,别太得理不饶人。” 戋戋呵道:“我就在我自己家,仍是小姐,想罚谁就罚谁, 除非沈公子您想宠妾灭妻。” 沈舟颐都被气笑:“宠妾灭妻?亏你想得出来。” “若我偏偏要欺负她呢, 你休了我?” “想得美。” 他俯身弹她一个脑瓜蹦儿作为惩罚, “欺负就欺负吧, 只要别弄出人命就好。她身子娇柔, 你且悠着点。” 轻飘飘道出这句话, 语气温柔又宠溺。 戋戋却在这温柔背后感到几丝不易察觉的冰冷。他就对自己的女人这般无情?换位思考下若自己是月姬, 为大妇所平白欺辱,他是不是也“欺负就欺负吧,别闹出人命就行”? 其实沈舟颐这话本是向着她说的,只因她厌憎他到达极点,正所谓人有亡斧者,视邻颜色言语皆窃斧——连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