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浪了整宿。戋戋忍着强烈的呕吐感,不知今后还要和多少女人共享一个男人。 第二日午牌过去,沈舟颐那位爱妾才乘青呢软轿姗姗而来——那是个极其柔静贤惠的美人,冰清玉润,比花比玉,男人都会喜欢的类型。月姬给戋戋请妾室茶,礼数周到,无丝毫倨傲挑衅之处。 戋戋初次见到月姬,没什么好的见面礼,便从衣袖抠下颗圆润的大珍珠送给月姬。这套裙衫还是沈舟颐给她从苏州订做的 ,也叫她糟蹋了。 其实月姬在外宅听闻沈舟颐成婚之事,黯然神伤了甚久。昨日听闻新夫人传召她去贺府,栗然不安,想是要挨一顿刁难,却没想到新夫人如此和善可亲。当下花颜愁蹙蹙,目光带晶莹。 沈舟颐正好这时候过来,瞧见妻妾俩一坐一跪,月姬还淌着泪的情状。 一些陌生的情绪在心头滑过,他忽然升起几分试探之意,便对戋戋道:“夫人昨日是自己提出要接月姬过来的,怎么摆款儿欺负人?” 他叫人扶起月姬,目光幽幽打量戋戋,说是责怪,却又不像。 戋戋道:“我没有欺负她。” 沈舟颐诘问:“那她怎么哭了?” “是她自己哭的。” “是吗?” 月姬见家主和主母口角,连忙澄清,说是夫人赏赐一颗大珍珠,自己感动不已才哭的,并非夫人欺负了自己,夫人对自己好得很。说着,还把戋戋赏赐的大珍珠拿出来给沈舟颐看。 沈舟颐不看则已,瞥见那大珍珠的瞬间,原本带有淡淡微笑的脸顿时凝固下来。 戋戋也受不得委屈,幽怨道:“既然你觉得我对你的宠妾不好,那我不妨就真对她不好些,免得平白受冤。” 她拂袖从他面前走过,袖口空荡荡,本该镶嵌珍珠的地方全是线头。 沈舟颐感觉自己的心意也被抠掉了。 他沉沉道:“站住。” 戋戋发拧,头也不回。 沈舟颐无语,还真长本事了。 月姬不晓得戋戋的来历,更不晓得她从前是贺府最受宠的幺小姐,自然想发脾气就发脾气。想她侍奉公子,哪次不是毕恭毕敬小心翼翼?似这般任性妄为不敬夫君的妻子,她还是头一次见。 月姬怜然望向沈舟颐,软声叫道:“公子,夫人她……?” 戋戋既不在,她应该能和沈舟颐亲热亲热了。毕竟距离他上次看她已经隔了一个多月,他从来只给她钱,他的身子她到现在都没沾到。 沈舟颐亦有情绪,泠泠走开,月姬如坨空气。庡? 第40章 豺狼 沈舟颐今晚没来她房。 第二天戋戋从涵秋那里打听到, 沈舟颐给月姬单独辟了沈府的院子住,院中栽有春桃和茉莉,清幽宜人, 盛夏时分有阳有荫, 比桃夭院还美好三分。 戋戋嗤笑, 不愧是捧在手心里的宠妾,端端非比寻常,和她这个用来复仇的女人天壤之别。后面的几天沈舟颐仍然没宿在她房,应该是泡在月姬的温柔乡中了。 他不来, 戋戋求之不得,又与顾时卿的夫人卫氏见过几面,求卫氏帮她弄些避子药来, 以便日后不时之需。 卫氏满口答应, 趁机帮晋惕说好话, 劝她和沈舟颐和离:“世子在边疆五日一写书信给我夫君, 问您是否安好?夫君没敢将您被妾室欺辱的事告知世子,只怕世子忍不住脾气, 带兵冲回临稽来。世上真心对小姐您的,也唯有世子一人而已。” 戋戋念起她和晋惕年少时度过的美好时光,思绪被莫名的惆怅笼罩。恩恩怨怨何时了,晋惕当初劫她的那点仇, 早就过去了。 她叹息道:“叫他……也保重自身吧。” 卫氏大喜道:“夫君必定帮小姐向世子传达。” 戋戋摆摆手, 示意没必要。 卫氏走后, 戋戋独自伫立在府内小湖边吹凉风。素白的裙衫簌簌为风吹起, 她遗世而独立宛若一只落败的蝴蝶, 离水极近极近, 仿佛顷身就跌到湖水中去。 她迷惘茫然, 感觉自己像飘荡的孤魂野鬼,摸不清日后的靠山和归宿。 沈舟颐正要送月姬去见贺老太君,蓦然瞥见这一幕,还以为她要投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