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天一长长叹了一口气:“罢了罢了,你想去就跟着一起去吧,不过先说好,你要听师父的话,不许乱跑,只能跟在师父的身边。” 小清歌狠狠点头,男人不赞同地看着谷天一,似乎想劝阻,却被谷天一一个眼神制止了。 那是清歌第一次,也是唯一的一次跟着谷天一出国,后来她才知道,谷天一带她去的是东南亚一带的一个战乱国。 当时当地的反zf武装已经占领了这个国家的大部分地区,她亲眼看到了战火纷飞,看到了那些被武装分子屠杀的平民百姓。 她看见满地的断肢残骸,鼻尖充斥着硝烟与血腥味混杂的气味;她看见一个孩子,比她还小的孩子坐在街头,无助地守着母亲的尸体哭泣;看见头发花白,满脸皱纹的老母亲抱着自己孩子的尸体痛哭。 这是清歌第一次这么近距离地接近死亡,也是那个时候,她才知道生命在战争面前是多么的脆弱且廉价。 她看见穿着军装的人穿梭在炮火间,拯救一条条无辜的生命。 小小年纪的清歌不懂得什么叫大爱无疆,却将那些画面深深地刻在了心里,至今不曾忘记。 她至今还记得那天她站在战火的街头,跟谷天一的对话。 “师父,不是说我们现在生活在一个和平的世代吗?为什么他们要打仗?” 当时谷天一看着小清歌,眸子沉静又含着一丝悲伤:“这个世界上从来没有所谓的和平时代,我们只是幸运地生在了一个和平的国家而已,而这份和平是背后无数无名英雄用自己的生命换来的,就像那些军人,他们穿梭在枪林弹雨中,用自己的青春甚至是生命为我们换来了和平。” 清歌记不清当时自己听到那些话是什么感觉,但她看到了,看到了那些军人的努力,她甚至看见一个军人身中数枪还在为战友护送那些夏国的子民开道,用自己的鲜血染红了那一片土地。 而她的师父谷天一也换上了一身军装,辗转在炮火间,甚至亲眼看到子弹穿透师父的身体,绽开一朵血花的画面。 她瞪大了眼睛,却别一双粗大却温暖的手捂住了,她又拉开了那双手,死死地瞪着还在危险中的师父,而炮火中的谷天一顾不上自己的小徒弟,也顾不上自己身上的伤,归来时,鲜血染红了那一身军装,也染红了清歌的眼睛。 从来没有经历过那样的刺激,清歌回来后就发烧了,这场高烧持续了三天三夜,谷天一急得团团转,无数次后悔自己不该一时心软将清歌带到那样的地方去。 所幸三天后清歌就退烧了。只是回来后,清歌的性子就沉默了许多,而也是从那时起,成为一名守护和平的军人成了她的执念,也是在那个时候,她对国家强大,才能不受外人欺辱有了一个最初也最模糊的概念。 “所以这就是你想当兵的理由?”听完清歌讲述的故事,靳修溟问她。 清歌点点头,“是,从那个时候起,我就想长大后当一名军人,你没有亲眼见过那样的场面,无法理解那样的心情,但是靳修溟,这件事从我八岁起就刻在了我的脑子里,随着我年龄的增长,它越发深刻鲜明,难以忘怀。我的家人不同意我来部队,我努力了那么久才到了这里,才有了这次特种选拔的机会。只有特种部队的人,才有实战的机会,我想尽自己的一份力,任何事情都无法阻止我去实现它,包括你,你懂吗?” 靳修溟抬手摸着她的头发。初见时,她还是及腰长发,又黑又顺滑,现在的头发则比他长不了多少,却很柔软。 年幼时曾听老人说过,头发软的人都是内心温柔的人,眼前的丫头虽然平日里张牙舞爪的,偶尔还有点小毒舌,但不可否认,她的内心比谁都要善良与柔软。 ------题外话------ 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