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几乎没有任何犹豫,走过去就要再抢走季檀星手中的东西,能放在保险箱里面的,肯定得是更多的值钱东西,但还没等他伸手,大门口的位置就传来了一阵响声。 先是敲门,三下之后,又是门把手咔咔转动的声音。 正准备扒走保险箱的鼠眼男人背后一紧——这一层不是只住了一个女人吗?! 他收好已经到手的东西,趁季檀星发呆干脆转身去门边的猫眼往外瞧,只是浑浊的眼睛刚对上那个小小的圆孔,一道巨大的震声就透过门板传了进来。 而窗外烟花依旧,掩盖住了他的恶行,更掩盖住了更凶恶的来人。 男人猝不及防间吓的皮肉紧绷,还没回过神来,就听见又一道巨声出现,而那个看起来很结实的防盗门锁,在第三次被破坏下,随着映进客厅的花花绿绿的烟花颜色,咔哒一声扭曲的掉了下来。 “送水工”下意识抬头,就看到了一个正缓慢收回脚的高个子男人站在门外。 坏掉的楼梯感应灯照不亮他的表情,只隐约能看见对方那双上扬的眼眸微微眯起,漆黑的眼底似乎透不进任何东西。 谢则歪头,眼神透过他迅速扫了一圈402,没看见季檀星,然后才对着“送水工”道:“水还在门外面,你人就进去了,不太合适吧?” 窄脸男人僵硬的牵起嘴角:“……是,是,这家主人门没锁好,我这就去搬。” 他刚要和门外的人擦肩而过,眼睛余光就看到谢则的眼神在那一瞬间,如同骇人的鹰隼一般缓慢的转了过来。 在这个寒冷的冬夜,无机质的,凶戾的,像是锁定了什么下一秒就要吞吃入腹的东西。 送水工心内暗暗骂了句怪物,正要转身就跑,就被背后的谢则一脚揣在了腰腹上。这突如其来的一下给了十成十的力道,他一瞬间就感觉一口气拧在了内脏中,紧随而来的就是不知道哪里的骨头生疼的感受。 他大脑一片空白的摔在401的门上,眼睛尚还在模糊,耳朵就先听到了沉重的靴子靠近的声音,紧接着就是一道抽带被拉开的动静。 谢则猛地从防风衣的袖子上扯下来一个绳带,面无表情的将矮个男人的双手勒起来,紧紧拴在了上五楼的高层扶手上。 而被绑的人跑不掉不说,脚尖还只能堪堪扫在地上,浑身被迫吊起的难受让他痛苦不已,手腕像是要被勒断,依稀感觉骨头好像又折了两根。 谢则做完这一切,才拿出手机报了警。 他不知道季檀星在不在家,外面动静这么大,一般人如果在家,这会早就跑出来看了。 于是谢则默认她还没回来,他重新走进402,对着地上扭曲的门锁沉默了一瞬。 真是别开生面的见面礼。 正要抬手捡起间,就察觉背后悉悉索索,他倏的回头,季檀星正走出卧室,受到惊吓的兔子一样眼神僵迟,手上紧紧抱着一个小保险箱。 …… 谢则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一刻的场面。 在他的想象中,季檀星毫无遮挡的看见他的脸,应该不可置信,应该震惊发愣,亦或懊悔愧疚,七年久别重逢,有什么样剧烈的歇斯底里的情绪都不奇怪。 唯独不应该是现在这样,看见他就像是看见了一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 谢则眼神追着季檀星,对方走到客厅,对着已经被破坏的打开的门也没什么感觉,她貌似是刚回家,连一身厚实的外出衣服都没有换下来。 季檀星脸色发白的抱着她最值钱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