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星知道谢安来了就放心多了,他一向是很靠得住的,就像项述一样靠得住。 谢道韫忽然觉得好笑,陈星一脸莫名其妙。 “笑什么?” “你和我小叔挺像。”谢道韫说。 陈星诚恳道:“那可真是太抬举我啦,我做梦也没想过能成为像师兄一样的人。” 谢道韫说:“小叔可是羡慕你羡慕得不得了呢。” 陈星哭笑不得道:“当驱魔师有什么好羡慕的?反而是他,守护了大晋的百姓,这才不容易好吗。” 所有人都同意陈星与谢安有相似之处,区别只在于陈星怀抱少年人的一腔赤诚,谢安则是历经大起大落、大风大浪后,对世事的洞察与豁然。这也难怪江东各地士族会对陈星抱着警惕,毕竟谢安这一辈子,又征税又募兵,还主张重划土地,收权予大晋皇室。一个已经够所有人折腾了,更奈何不得他——毕竟这厮出身于最显赫的王谢二家中的谢家。 现如今江南各家唯一指望的就是陪谢安熬,把他给熬死大伙儿就赢了。 一眨眼再来个“小谢安”,身份还是谢安的师弟,更是个与司马曜走得极近的驱魔师……虽然也并没有办法治好司马曜的秃头,但这小子来日将做什么?!听说所谓的护法,还曾经是北方那位比苻坚还能打的大单于! 整个江南一地顿时惶惶不可终日,有人的地方就有争斗,猪狗都要争斗,何况驱魔师? 当然,陈星对此是半点不知情的,谢安也从不在意这些繁琐事。 陈星也觉得谢道韫十分亲切,而且为人爽利,向来有话直说,上一次见面时亦是如此,很快就熟稔了,于是问道:“你要来当驱魔师么?” “没有兴趣,”谢道韫答道,“订婚了,我未来夫君倒是很想拜进你门下学艺,可千万别收他进来。” 陈星知道谢道韫已与王羲之的次子王凝之有婚约,这等士族联姻,亦肩负着许多责任,不是说走就走的。 “他不能来,你倒是可以。”陈星见谢道韫喜欢抡刀动枪,平日里也爱治病救人,反而比王凝之更适合当个驱魔师。 谢道韫不易察觉地轻轻叹了一声,仿佛有许多无奈,却眉毛一挑,说道:“人世间有许多问题要去面对,不能逃避。” 陈星笑了起来,说:“譬如说呢?有什么问题?” “譬如说陛下的头发问题。”谢道韫一本正经道。 陈星顿时哈哈大笑起来,知道谢道韫还是想当个大夫,这样也挺好。 到得山顶时,顾青、冯千钧、谢安、拓跋焱等人已经先到了,一如上次前来赤壁般,只是三年后的今天,队伍中又多了不少人,连温彻与新垣平也在。 新垣平擦去当初孔明留下的法阵,做出了新的布置,温彻在一旁端详,皱眉道:“你每次画法阵都这么草草了事,就不能细心点儿么?” 陈星根本就见都没见过那法阵,基础道法却是能看懂的,在他眼里,新垣平布设的法阵,简直就比王羲之还要俊逸大气,乃是鬼斧神工的杰作!温彻居然还嫌画得不好看? “太久没布阵了,”新垣平擦了把汗,笑道,“哪里画得不好,你说,我改改?” 温彻:“这里根本就没对齐!这么明显的符文,你没看见么?” 众人:“……” 顾青在旁暗觉老板娘果真彪悍,又看冯千钧,冯千钧示意不要插话。新垣平便搓了几下手,释出法力,将地面再次削平,其后重画。 项述与谢安看着法阵出神,时而对视一眼,仿佛在做无声的交流。 “这样好看么?”新垣平又问。 “算了算了,凑合吧。”温彻皱眉道,朝陈星招手,示意他过来。 陈星走到阵中,端详法阵,问:“什么时候开始?” “还有一段时日,”新垣平说,“三个多月后的冬至,届时所有的护法都要到场,为你做灵力牵引。” “这法阵是怎么来的?”陈星问。 温彻说:“结合拘魂阵,我们自己重新想的。” “小彻想的,”新垣平笑道,“他很聪明。” 谢安说:“这里乃是天地灵气汇聚之处,当初张留正是在此地,以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