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亮,笑着接过,低头继续做他的羽冠。 “找了这么久,”车罗风明显对周甄有点不满,“一去就是半年,找不到就算了,就不能送个信回来?” 周甄没有说话,一身衣服已破破烂烂,被晒得黝黑,仿佛脱了一层皮,笑着在帐篷中坐下喝奶茶。 “你喜欢就值得。” “希望来得及。”车罗风找出一顶未完成的羽冠,将金鸟闪耀的羽毛插上去,周甄忽然有点不安。然而不多时,车罗风却把羽冠上的其余翎毛纷纷扯了下来。 “不行,”车罗风心烦意乱道,“其他羽毛配不上金鸟翎,来不及,赶不上他接任大单于了。” 周甄沉默,车罗风仿佛察觉了什么,扔下羽冠不管,未完成的作品就这么被随手抛在一旁,弃之不顾,车罗风继而匆匆出帐。 周甄安静地坐在帐篷中,陈星出现在他的身后,一手轻轻按住了他的肩膀。 “周甄?”陈星说。 周甄起身,走出帐外,浑身散发着黑气,低声道:“我不甘心……我……不甘心……” 柔然人的营地外,远方一名翩翩美少年策马而来,正是半大少年的项述。 “述律空!”车罗风正等候着他。 “周甄回来了吗?”项述喊道,“让我还派人一顿好找!” 车罗风回头,看了眼帐篷前的周甄,项述也看见了。 “周甄,你究竟做什么去了?”项述远远道,“还以为你们不会来出席我的继任礼了!” 车罗风说:“我们这就去!快啊,周甄!” 天地间的雪越来越大,周甄离开营地,走向敕勒川下。 车罗风背着盾牌,敕勒川人纷纷上山滑雪,车罗风冒着风雪,喊道:“安答!” 十五岁的项述正在与一群七八岁的小孩儿玩,让他们猜自己哪只手里有糖,闻言朝车罗风望来。 车罗风拍拍手里盾牌,看着他。 项述摊开手,把糖给了小孩们,转身离开,车罗风当即追了上去,在敕勒川的那棵古树下,车罗风拦住了项述去路,有点紧张,表情竟像个小孩般不知所措。 “滑雪。”车罗风终于说出了口。 项述带着不明显的笑意,答道:“不去。” 车罗风依旧执着地拦在他的去路上,眼睛有点发红。 项述出食中二指,点在车罗风的肩头,轻轻推开了他,又拍了下他的肩膀,在他耳畔说:“不去,你是我的安答,不与安答滑雪。” 与他错身而过时,项述似有深意,朝来处一瞥。 周甄快步追了过来,犹如被侮辱了一般,沉声道:“述律空,我要与你谈谈。” 项述却翻身上马,走了。 车罗风低头,看着手里盾牌,没再说话,继而将盾牌扔到一旁。 周甄接过,握住车罗风的手腕,认真地说:“我带你去,你将我当作述律空。” 车罗风抬起眉眼。 漫天的雪花忽然温柔地散开,化作帐篷里火盆燃烧扬起的白灰,远方传来隐约的饮酒作乐之声,上身赤裸、围着兽皮袍、酩酊大醉的周甄,将满脸通红的车罗风按在榻上,彼此都喘着粗气。 陈星:“……” “他现在是大单于了……”周甄低声说,“他不要你,殿下,他不要你!” 车罗风醉得两眼通红,眼神直直地看着周甄,周甄先是解下自己半身兽袍,现出修长健美的身躯,开始撕扯车罗风的武袍,粗暴而直接,犹如一匹公马压着另一匹。 “给我……给我,”周甄说,“我才是,我愿意为了你去死啊,殿下!” 陈星尚是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