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星说了与拓跋焱认识的经过,谢安若有所思道:“既然如此,想来是个好消息, 在洛阳说不定能求助于这名散骑常侍。” “嗯,”项述淡淡道,“他可是追了陈星上千里,从长安追到敕勒川。” 陈星:“你……项述,这个时候是不是要吵架?” 正说话时,驿站背后的窗门响了三声,项述拈起枚棋子一弹,撞开窗门。 冯千钧说:“联系上慕容冲了,走密道过去,他想和你们谈谈。” “不去。”项述说,“麻烦帮我把窗子关上。” “去!”谢安与陈星异口同声道。 陈星:“好不容易的机会,怎么能不去?!” 谢安:“我马上换夜行服,你们稍等一会儿。” 项述:“想去你自己去。” 陈星索性面朝项述:“你对拓跋焱到底有什么意见?” 项述说:“我没有意见,慕容冲自己不来,让我去见他?他吃了豹子胆么?当我是什么?随传随到的侍卫?” “哎!”冯千钧说,“你们能不能不要在这个时候吃醋?我的手下正等着呢。” 项述答道:“你给他多少月俸?我付双倍,让他等着。” 陈星:“……” 冯千钧:“行行,他铁定乐意,你们慢慢商量。” 陈星:“你再不动,待会儿谢师兄换好夜行服就要过来了,你确定想抱着他飞檐走壁?吵这半天,我赌你待会儿还是得去,你再不走,我自己去了。” “我已经来了。”谢安一身漆黑,隐藏在夜色里,笑道,“你们看?这身夜行服效果果然很好吧?” 冯千钧无奈道:“谢大人,你换这么身衣服,就觉得自己能当刺客了么?” 项述依旧一动不动,陈星便不管他了,径自整理衣服出门,不片刻,只见项述背上重剑,一脸烦躁地跟着出来。陈星就知道他要去,只不明白项述到底在发什么疯,明明来前说得好好的,找机会与慕容冲密谈,两人下午刚讲和,晚上见过拓跋焱,项述却又发火了。 他在吃醋?忽然陈星想起过往,发现项述好像真的在吃拓跋焱的醋。 “喂,”陈星试探地问项述,说,“护法。” 项述:“?” 项述皱着眉头,一瞥陈星,陈星从前一直没察觉,但自从那夜过后,项述的许多行为一下似乎变得可以理解了,他在吃拓跋焱的醋! “你……不喜欢拓跋焱,是因为……”陈星试探着说道。 冯千钧随口道:“明显是因为吃醋吧?” 项述蓦然出手,陈星大喊一声,项述却揪着冯千钧衣领,把他拖了过来,冯千钧快与项述差不多高,被项述闪电般一动手,甚至差点就毫无还手之力。 “那个……”谢安说,“护法,看我面子上,不,看陛下面子上,办正事呢,先放手吧,有什么恩怨等回来再算账。” 项述放开了冯千钧,四人突然不说话了,气氛无比尴尬。 陈星想说点什么来缓和下,却总感觉越描越黑,只得作罢。幸而此刻救星出现了,在宫外水道前,站着一名黑衣刺客,朝他们吹了声口哨,开始带路,沿着密道进入洛阳皇宫中。 冯家豢养了许多门客,在长安被苻坚抄了一次家,于是江湖中人便四散逃亡,转到洛阳后依旧与慕容家保持了联系。冯千钧回到洛阳后,重新启动眼线,马上就联系上了慕容冲。慕容冲更二话不说,当夜宴后便请求项述与陈星进宫。 深宫内,僻殿处到得三更仍亮着灯,肖山坐在殿内用慕容冲提供的晚饭,拓跋焱坐在一旁烤火,与肖山不时说着什么,慕容冲正站在殿门外等候,一见项述时,那古井无波的表情竟是发生了些许变化。 “想报仇的人,还让仇人亲自上门?”项述沉声道,“你当自己是什么了?” 慕容冲深吸一口气,说:“所有恩怨,一笔勾销。” 项述淡淡道:“行,那我走了。” “大单于,听我一言!”慕容冲马上道,“留步!” 陈星说:“看在长得这么好看的分上,咱们还是听听他说什么吧?” 慕容冲:“……”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