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与项述的下落。 陈星顿时唏嘘不已,说:“你竟然、竟然……” “我要被你气死了!”肖山怒道,“你不要我了!” “嘘。”陈星赶紧让肖山小声点,免得吵醒了沉睡的项述与冯千钧,把他抱在怀里,使劲摸摸他的头,在他脑袋上舔了下,放开时又笑吟吟地看着他。 “没有不要你,”陈星低声说,“我被抓了,不是么?你也知道的,我正想着找个时间,送信到塞外去,把你接过来。” 陈星很清楚,肖山的不满是因为自己就这么走了,将他独自扔在了哈拉和林。可是他又能怎么办?只得假装不提了。 笑着笑着,陈星觉得鼻子一阵发酸,肖山气得快哭了,在地上躺着,摊开手臂与两脚,依旧戴着龙爪,不住翻来覆去地闹。 “嘘!”陈星忙让肖山不要再闹了,说,“既然来了,就好了。” 肖山这才转头看陈星,陈星看了眼项述,极小声地说:“还有两年多……肖山,不是我不愿意照顾你。” 肖山:“?” 陈星心里翻来覆去地纠结了一会儿,最后还是放弃了告诉他真相的打算,连项述都不知道,告诉肖山又有什么意思? “还有两年多什么?”项述却抬起头,显然一直没睡,眉头拧着,问道。 陈星差点就要说没什么,但这么回答更令人起疑,马上改口道:“我说还有两年多点,就回敕勒川去接他。” 项述于是没有说话,索性也躺了下来,疲惫地出了口气。 陈星说:“睡罢,睡醒再说,肖山,你一定很累了。” 陈星摸摸肖山的额头,肖山终于安静下来,不情愿地踹了陈星一脚,才往他怀里钻。 “哟,”陈星说,“你突然长高了不少呢。” 这个年龄的小孩简直一天一个样,跟初春的笋般个头猛蹿,陈星心想这匈奴少年说不定到时还能比项述长得高,万一比自己还高了,睡觉还赖着人像什么样?正好借着这个机会,让他躺平,不让他趴自己肩上睡了。 肖山也没再坚持,一时房内寂静无比,历经一天一夜疲于奔命,众人都很快就睡着了。直到日上三竿之时,此间主人终于醒了,派人来请陈星用午饭,陈星睡眼惺忪,依次叫醒大伙儿。到得厅堂内,赫然发现方府上的人还不少,有妻有妾,儿女成群,却各自昏昏欲睡,强打精神,埋头用粥,双目无神。 主人有气无力,寒暄了几句,又问老管家:“哪一位是名医?” 这是陈星首次看见得了瘟疫之人,与项述相比,确实病情截然不同。 项述则喝着药,身体恢复了些,似乎想到了什么。冯千钧饭后便起身前去打点,准备回西丰钱庄。 “我是。”陈星捋袖,说,“我来给您看看。” 昨夜答应过那少年,陈星便为方家主人把脉,逐一诊断后,发现情况一如谢道韫所描述,脉相平稳,毫无异常。 “生病前后,见过什么人、吃过什么东西没有?”陈星说,“有觉得什么异常吗?” 方家主人染病已是年前,此时竭力回忆,已记不太清楚了。 项述边喝药边思考,待得放下药碗,忽然来了一句。 “你生病那天,听到过钟声吗?” 陈星:“!!!” 陈星蓦然望向项述,钟声?落魂钟?这疫病的许多症状,刹那在脑海中变得清晰起来,所谓“失魂落魄”,不正是一魂被召走的情况? “钟声?”方家家主说,“记不清了……” 项述朝陈星说:“你喝醉的那天夜里,我依稀记得听到过一声钟响。” “在建康吗?”陈星放开了主人脉门,认真问道,“我怎么没听见?” “你醉得迷糊了,”项述说,“自然听不见。” 这时候冯千钧回来了,说:“看出什么究竟了?回西丰再说罢。” 陈星安抚了方家一番,告知说不定很快就有结果了,让他们先照常服药,暂时不要离开会稽。冯千钧恐怕敌人再来,安排了马车,让三人从后院上了车去,又说:“我使了点银钱,让城内的小孩全部出动,人手一把弹弓,见乌鸦就打,魃王不知是否还潜伏在城里,但一时半会儿,应该不会再来寻仇了。”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