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蔺君泓突然离去,友人们只当他是有这类事情忙着去处理了,并未多想。 元槿也不希望大家多心。毕竟贺重凌专程来找她,又说了那么一通莫名其妙的话来让她转述给蔺君泓。怎么看,这事儿都不能对外人言说,是以她一直保持着自己惯有的微微笑意,来和友人们谈笑风生。 直到夕阳西下,把他们都送走后,元槿的笑容终于落了下来。 虽说神色转为平静,心里却愈发忐忑。 她看了看时辰,天色已经不早了,就吩咐了厨里准备晚膳。 只是晚膳已经凉了又热,热了又凉。如此反复了好几回,一直到天黑透,蔺君泓方才归来。 元槿没让人过来伺候。 她亲自上前给蔺君泓脱了外衫,再准备了温水来让他洗漱。 蔺君泓一直神色淡淡的不发一语。直到元槿拿了干布巾来给他擦手,他才手中微微顿了顿,低声道:“槿儿,我心里很难过。” 元槿不明所以。 她知道他的难过应当是和去贺重凌那里所见之人有关系。 虽然她不知道这个“难过”到底是为了什么,但她依然没有多问。 元槿轻轻地靠近蔺君泓,搂住他劲瘦的腰身,缓缓放松了身子,依偎在他的怀里,紧紧地和他拥抱。 蔺君泓紧绷的身子慢慢放松下来,渐渐地不再如之前那么周身散发着浓浓煞气了。 元槿就松开了双臂,拉着他的手,往外行去。 元槿没有在屋里用膳,而是让人在院子里挂了一排的灯笼,和蔺君泓在院中一起用晚膳。 极黑的夜里,烛光闪动,在周遭投下了点点昏沉的光影。 微风悄悄拂过,凉意侵入心脾,让人愈发宁静平和。 因为今日有好友前来,蔺君泓特意让人准备了一筐蟹。 中午吃了大半去,元槿留了一些。晚上蔺君泓一进家门,就让人放到屉子上蒸了。 如今两人在院内用膳,她也不用蔺君泓动手,亲自一个个地将蟹剥了,放在他的碗里,让他吃。 蔺君泓不动作也不言语,就这么静静地看着她,看她一点点地将蟹肉剔出来,给他。 最后一个蟹终于弄好了。 元槿暗松口气,认真净了手。转回晚膳的院子里,这才发现蔺君泓竟是一口也没吃,只低垂着眉眼,安静地凝视着那些鲜嫩蟹肉。 元槿知道他一直没有用膳。她饿了的时候中间还吃了些点心果子,他却什么都没有吃,也不知饿得厉害了没。 她看得心疼,走上前去,依偎在他身边。顿了顿,扬起了个笑容,揽着他的脖颈问道:“怎么不吃?可是嫌我弄的不如你弄的好,所以看不上?” 她这话一出口,蔺君泓慢慢地侧首,望了过来。 而后,在元槿猝不及防下,他一把将她抱起,大跨着步子往卧房行去。 被抛到床上的刹那,元槿跌的头晕眼花。 看清了他眼中浓郁的欲望,元槿大惊,连忙提醒他:“还没用……” 最后一个“膳”字还没来得及出口,就被他炽热的吻尽数堵住了。 不待她反应过来,他已经就这么紧绷着冲了进去。 初时有些不适,但后来,只剩下了欢愉。 今日的他尤其的冲动,也尤其的狂野。 不似往常的温柔以待,今晚他大起大落大进大出,毫不顾忌。 抵死缠绵,冲上云端。 元槿喊到嗓子嘶哑,他依然不停歇。到最后她无法承受晕了过去,他这才喘着粗气停止下来。 蔺君泓搂着怀里的女孩儿,帮她捋了捋被汗水湿透的长发,又吻了吻她的唇,这才躺倒在床上,将她一把搂在怀里。 身上处处是两人相爱过的证据。 他没有去清理,也不想去清理。就这么直接将她抱紧在怀里,感受着她的体温传到他的身上,借以抹平心里的痛苦。 在还没有遇到她的时候,他的世界里,父皇是最好的人。 不管父皇待旁人怎么样,待他,那是竭尽全力的好。 所以,今天从老太医那里得知了当时的的真相后,他的愤怒也是达到了顶点。 蔺君泓看着女孩儿的睡颜,轻轻吻了吻她的额,而后将下巴搁在了她的发顶,喃喃低语。 “你说,如果有人害了他,我是不是应该杀了那个人,来替他报仇呢?” 蔺君泓的唇角勾起了一个弧度,带着悲伤和寒意,久久不散。 “人是被贺太师救下来的。如今在贺重凌手中。我信他们会好好安置他,故而没有多问他的近况。” 蔺君泓轻声说着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