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见,可是这些举动太反常了,她深知顾昭功高震主,虽然最后投靠了萧曈,可焉知萧曈会不会对他有所怀疑? 这个让人惊心的猜测教她寝食难安,在那一晚江庭忽然登门后,达到了顶峰。 谢小蛮和江庭认识了十余年,江庭从未登过顾家的门,可他一来就是语出惊人:“东西可都收拾好了?” 谢小蛮还有些茫然,一旁的杜桐娘肃容道:“已收拾好了,是不是今晚出发?” “出发?”谢小蛮瞪大眼睛,“去哪?” 江庭斜睨了她一眼:“这就是馒头吧,这倒是咱们第一次见面。” 谢小蛮大吃一惊,怎么江阴险竟知道自己的身份?!她想到几年前顾昭就和江庭有了生意上的来往,此时江庭又说出这种话,难道……他是来接自己和杜桐娘离开城的? 正如谢小蛮猜测的那样,江庭一行人避人耳目而来,便是要接她们二人离开此地。 “事态紧急,已不能再拖了。”杜桐娘草草解释了几句,“小蛮,你也不用担心,其他人都有安置呢。” 大长公主是皇亲,自无性命之忧。曾敏行和蔡月莹是后族,就算是为了做脸,萧曈也不会对曾家如何。展还星远在军中,程家也已回乡守孝了。剩下同福巷的街坊邻居都是普通百姓,皇位之争,和他们一点关系都没有。 可是,她抬起头:“那阿昭呢?” 顾昭自然是不能走的,他能悄悄地送走亲眷,但他自己一步也不能离开。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了吗?谢小蛮茫然地想,顾昭既然这么做,看来萧曈已是信不过他,要对他出手了。 杜桐娘强忍着心中痛意,她又何尝不知,此次一别,说不定就是天人永隔。二十几年前的那一幕又浮现在她眼前,她紧咬着牙关,抓住谢小蛮的胳膊:“只有我们离开了,他方才不会有挂碍。难道,你要做他的拖累吗!” “不!”谢小蛮猛地甩开她的手,“我要进宫,我要去见萧曈!” 她不信萧曈竟如此狠心,快十年的情谊,难道都是假的不成! “胡闹!”一声断喝突然传来,一直未曾现身的顾昭疾步走过来,谢小蛮从未见过他面上有如此沉郁的神色,眼睛里一酸,忍不住就要滴下泪来。 她知道自己留下来是没有用的,她不甘心,为什么……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时光如水、物是人非,谢小蛮忽然就明白了,再念着过去,已没有任何意义。 顾昭、萧昀、萧曈……他们都已经放下了,一直抓着不放的自己,也到了要接受现实的时候。 她猛地抽了一下鼻子,将泪水逼回了眼眶:“好,我走。”她走到顾昭面前,凝睇着那张面容,仿佛要将其深深刻进心里,“只是若你不能回来见我,上天入地,我也不会放过你!” # 二月十三日,新帝以妄图谋逆为罪名,将越国公顾昭捉拿下狱。 越国公手中的兵权尽数被剥夺,恐怕不用过多久就会被处斩。一时之间,市井中却又有了新的流言。道那越国公其实不是别人,乃是悯太子的遗腹子。当年被忠臣顾铭偷偷送出宫,隐姓埋名长在民间,如今被新帝察觉了身份,所以要借故杀掉他这个名正言顺的嫡系子孙。 新帝的皇位原本就来的不明不白,流言在有心人的推动下,愈演愈烈,完全遏制不住。原本对越国公谋逆一案的审理只好僵住了,若此时真将他处斩,岂不是坐实了流言? 正在这当口,江淮一带突然冒出了一支军队,势如破竹,竟向城攻来。那军队打着陈家军的旗号,大部分的年轻人不知旧事,就有当年一些悯太子还在时的老臣猜到,那莫不是悯太子的心腹爱将,陈深所领的陈家军? 可是那陈深早已被高宗以谋逆之罪,满门抄斩。当年陈深还在朝中时,端的是位高权重、风光无两。陈深素来善兵事,麾下军队但以其令,莫敢不从。后来陈家一夕间覆亡,当年的陈家军就此分崩离析。大部分高级将领要么解甲归田,要么留在朝中,却是始终不得志。 谁知今日陈家军竟又重新现世,且与萧昀的军队一道,连连大败禁军,朝城合围而来。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