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过记者直接去了酒店外,姜寒的车停在街道拐角,景萱绕过去,快速地钻了进去。 她坐在副驾驶上,然后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虽然早就计划好了,在脑海里反复了无数次要说的话,可是还是紧张,刚刚面对那么多牙尖嘴利的记者,她真怕自己一不小心说错话,然后所有的努力付诸东流。 姜寒看着她大口喘气的样子,摸了摸她的脑袋,然后俯身帮她系安全带,笑道,“你做的很好,不用紧张,嗯?“ 景萱伸手抱住他,“刚刚我腿在抖诶,真的好吓人,你说你整天面对媒体,都不会害怕的吗?” 她趴在他颈窝,蹭了蹭。那种虚浮地像是飘在空中的不安感,终于在他的怀抱里消散。 姜寒伏着身子,迁就她,没动,笑了,“习惯就好,刚刚架势还是蛮足的。” 靠的近,姜寒这才发觉到,她是真的在发抖,他回抱她,将她压在椅背上,摩挲着她的后颈,缓缓凑过去,亲吻她。 一点一点的撩拨,温柔地厮磨,安抚她的情绪。 - 酒店,大而空洞的房间,梁桐已经住了好多天,每天都躲在房间,不敢出去,也害怕出去,夜里方怀会过来,那个老男人,年纪大了,不行了,就换着花样的折腾,在床上拼命折磨她。 每次做完都像是经历了一场酷刑,没有愉悦,只有恶心和害怕。 她有点想梁晖了,在所有孤独的痛苦的无法承受的日子,那个始终陪在她身边的人。 她记得她最后一次见他的时候,在监狱,他说:“姐,别傻了,对付景萱没有一点好处,她的背景太强,你扳不倒她的。” 不知道为什么,听到这句话她就火气往上冒,那种愤怒的情绪不断地升腾,发酵,最终演变成越来越清晰的恨意,“没有扳不倒的墙,我偏不信邪,等着吧,我要看她在我面前哭。” 梁晖一脸的痛心疾首,“何必呢!”何必折磨自己。 梁桐起身,“你特么忘不了她了是不是?” 他皱起眉头,“说什么屁话!“ 她哼了声,转头走了。 从那之后,她就没再见过他。 她刚刚看了景萱发的公告,一字一句,像把刀戳在她身上,邵文笙,哈,邵文笙竟然把所有的遗产都交给那个女人,梁桐摔了玻璃杯,清脆的一声响,碎片飞溅。 景萱,你凭什么,凭什么? 啊啊啊啊!她抱着头大声地叫着,却无论怎样都无法发泄掉心中的怒气,那种与生俱来的自卑和对比过后的难堪让她无地自容。 为什么?为什么别人出生就能坐拥一切,不用奋斗就可以得到所有自己想要得到的,而她却出生就要遭受苦难,那样一贫如洗的家,父母死于矿难,所得赔款还被小叔尽数吞干净。 那是一个冬天,快过年了,噩耗传来的时候,她还想,死就死了吧!反正事故赔偿有好多钱呢,这可比辛苦白咧地下矿井来钱快多了。 贫穷是多么让人害怕的事,对于那时的她来说,钱远远比父母来得重要,钱能实现她无数的美梦,父母只会把她往无限的卑微里逼。 “买衣服?你衣服还少吗?整天就知道花钱!” “整天就知道吃,就知道穿,就不能替家里干点活儿,白养你了,白眼狼。” “下次考试再考不好就别回来了,成天啥也不会,连学习都搞不好,我要你干啥使?” “辛辛苦苦拉扯你这么大,是让你给我顶嘴的?你对得起我吗你?” …… 每一句都像是一条魔咒,逼得她越来越讨厌这个家,逼得她越来越恶心父母这种生物,每天活在无尽的怨怒的责备当中,那种感觉让人崩溃,有时候她会想,自己怎么不去死?有时候又想,父母怎么还不去死。 死吧,都去死吧! 所以人都在劝她别难过的时候,她冷漠着脸,心里却松了一口气,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甚至隐隐有些窃喜,好了,今后的人生,她终于,自由了。 再也没有管她了,那时她就已经在盘算,拿到赔偿金的时候,她要做什么了。 先买掉她一直心心念念的漂亮衣服?或者吃一顿从来不敢吃的大餐? 很快,她什么想法也没有了,小叔和小婶领了赔偿金就借口外出打工了,她和梁晖独自生活,艰难程度可想而知。 没有经济来源,没有希望,生活像无底洞,慢慢将他们吞没,在所有痛苦的日子里,她都在想,明天就去死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