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首的一位,正是官稷令吴庆。 官稷令这个官,再小它也是个官,西平粮仓的掌柜,做得再大也是个商。 按理说,西平粮仓的掌柜应该对吴庆毕恭毕敬才对,而柳不信所看到的,完全不是那么回事。 吴庆出了官稷大门,看到外面的掌柜,快步上前,一躬到地,满脸的堆笑。 掌柜的则是背着手,只是以点头还礼。之后,两人嘀嘀咕咕地说着话,距离太远,柳不信听不清楚他两人具体在讲些什么。 过了一会,两人交谈完,吴庆向后面招了招手,几名官稷的侍奉走到第二辆马车,他们先是把压在上面的几筐蔬菜搬下来,但并没有抬走,而后,又从马车的底层,搬出来两只大筐。 表面上看,里面装的都是些粟子,但把上面的一层拿掉,再往筐里看,两只竹筐里各装了一名女子。 两名女子都是手脚被捆绑住,嘴巴被堵得死死的,眼睛上也蒙着黑布条。 看到这两名女子,在场的众人,包括吴庆在内,没有一人露出惊色,似乎早就习以为常。 有两名身材魁梧的侍奉将两名女子从竹筐里拽出来,扛在肩膀上,然后大步流星地走进官稷。 躲藏在草丛中的柳不信看得清楚,他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他有想到,西平粮仓在城外一定有接应,但他做梦也想不到的是,接应西平粮仓的竟然会是官稷。 官稷怎么和隗嚣的细作搞到一起去了?难道,官稷也被隗嚣给买通了?想到这里,柳不信倒吸口凉气,就在不久之前的秋社节,陛下还差点在官稷用膳呢。 如果酒菜中有毒的话,那后果当真是不堪设想啊!他暗暗咧嘴,眼睛眯缝起来。 官稷那边,两名大汉把女子扛进去后,其他人开始抬筐,将一筐筐的粮食都抬进官稷里。吴庆的脸上,由始至终都是乐呵呵的,搓着手,和掌柜的不知说着什么。 眼瞅着竹筐都被搬运进官稷,掌柜的从腰带内掏出两枚金饼,拍在吴庆的手里。 后来拿着两枚金饼,脸上的笑意更浓,冲着掌柜的点头哈腰,其状真就像是一只在摇尾乞怜的狗。 把筐子都运进官稷,掌柜的手下人纷纷出来,而后,人们坐上马车,原路返回长安。吴庆站在官稷的大门前,还向离开的马车挥了挥手。 返回长安的四辆马车,完全是在柳不信趴伏的地点前走过去的。而坐在马车里的人,竟然没有一人发现路边的草丛里竟然还藏着一个人。 马车已经过去好远,柳不信还是保持着一个姿态,动也不动。不知过了多久,可能是半个时辰,也可能是一两个时辰,柳不信听到不远处有脚步声。 他微微撩起头顶的绿色纱布,稍稍抬头看去,只见从长安那边走来一群人,为首的,正是徐政。众人边往前走,边向四周观望,好像是在找谁。 还能是找谁?自然是在找他柳不信。等众人都已经走到他近前了,柳不信才一下子从地上蹲起。看到一片草丛,突然鼓起一个大包,把徐政等人都吓了一跳。 当柳不信把蒙在身上的绿色纱布放下来,众人才算看清楚,原来是他。徐政又惊又喜地快步上前,问道:“不信,查得怎么样?看清楚了吗?” 柳不信向徐政等人摆摆手,示意他们都蹲下来。 而后,他低声说道:“西平粮仓的确是把人给运出来的,接收的人,是官稷,另外,西平粮仓不简单,应该是隗嚣安插在长安的暗桩。” 他这一番话,信息量实在太大,徐政等人一时间都有些回不过来神。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