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胡安的讲述,再看着地面上精巧的翻板陷阱,人们无不暗暗咋舌,好在走在前面的是精通机关术的胡安,倘若换成自己,恐怕早已陷入进去了。 跟在刘秀身后的花非烟拉了拉他的衣袖,小声说道:“陛下,这条暗道,凶险万分,还是不要再继续深入的好。” 刘秀没有回她的话,他看向胡安,问道:“有没有办法让这里的陷阱不被触发?” “这……陛下,要解除机关,恐怕有点麻烦,如果属下没有猜错的话,开启的消息(机关的通俗叫法)应该是在陷阱的对面,属下得先想办法爬过去,才能解除陷阱。” “需要多久?” “这……属下也没有把握,或许半个时辰,或许一个时辰。” 听完胡安的话,刘秀的眉头皱得更紧。掌柜的和伙计,不知已跑了多久,现在要解除一个机关,都要花费半个时辰或一个时辰,等他们跑出地道,都不知道要等多久呢! 刘秀思前想后,对向面一挥手,说道:“退出去!”他没有时间在这条密道里耽搁那么久。 出了密道,刘秀留下龙渊、龙准、龙孛三人以及一大批县兵,让他们跟着胡安,破解机关,顺着密道继续追踪。 他把徐政叫到自己近前,说道:“徐政,你怎么知道七碗楼是细作的秘密据点?” 徐政说道:“别的地方,属下不敢夸下海口,但在春鹏巷里,任何的风吹草动,皆瞒不过属下的耳目,甚至谁在春鹏巷里放个屁,属下都能知道的一清二楚。” 花非烟蹙了蹙眉,低咳了一声,提醒道:“说重点!” 徐政也意识到自己的话太粗鄙,他忙又说道:“七碗楼距离春鹏巷很近,所以,属下对七碗楼的情况也多少了解一些。七碗楼的生意一直很好,可是属下发现,有好些人进入七碗楼后,一整天都不出来,直至三更半夜,才偷偷摸摸的出来。这些怪事,也不是一开始就有,是七碗楼换了掌柜后才开始出现的。” 刘秀问道:“七碗楼是什么时候换的掌柜?” “不久前。” 花非烟说道:“不久前又是多久?” “差不多就是……县府开始严查公孙述细作的时候。” 刘秀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而后他说道:“除了七碗楼,你还知道其它的据点吗?” “属下还知道两处,一处在春英巷,一处在春和巷。” “查!立刻着手去查!虚英、虚庭、虚飞,你们和张县尉一同去查,不可放跑一人!” “是!陛下!”虚英、虚庭、虚飞、张贲四人齐齐拱手应道。 徐政说道:“陛下,属下也带着兄弟们一同去,可以帮忙打打下手。” “嗯!”刘秀应了一声。 从地窖里出来,刘秀扬起头,深深吸了口气,幽幽说道:“这洛阳城,到底还藏着多少的细作?” 只是一个东北郭区,情况便复杂到这般地步,甚至细作都出现在己方的眼皮子底下了,己方竟然还毫无察觉,更可笑的是,己方的指挥枢纽竟然设在了细作的据点里。 董宣走到刘秀近前,一躬到地,说道:“陛下,此次是微臣失职,请陛下降罪!” 刘秀向他摆摆手,说道:“何止是董县令失职,连我都瞎了眼啊!”董宣没有看出这个七碗楼有问题,他又何尝看出来了?只能说细作的伪装功夫做得太好了。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