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世人惯有的印象,“在遇见你之前,我也一直都是这么认为的,可你的出现让我觉得当年之事可能没那么简单!倘若你有苦衷暂时不能说出当年那些事的真相,那我可以不问,我只想知道,你是不是宣惠帝,只要能确认你的身份我便知足。” 单是听着她那发颤到几近哽咽的声音,他已经能感受到她的迫切心情,可世事没有她想得那么简单,也不会尽如人意,思量再三,时谦终是摇了摇头,“抱歉,我不是你要找的那个人,正如卫平渊所言,我与宣惠帝只是容貌神似而已。” 先前不管云琇和照谦说什么,宋余音都坚持己见,认为一切还有转圜的余地,而今亲耳听到他否认,她颇觉失望,但仍旧下意识的不愿相信,“怎么会这样?若只是单纯的容貌相像我肯定能分辨出来,可你不只是相貌,连举止神态都一样,这些根本无法伪装,你怎么可能不是他?” 明知她无法接受,时谦也不愿再给她陷于旧梦的机会,毅然决然的再次点破,“宣惠帝已然葬入皇陵,这是众所周知之事,你还是不要再异想天开。” 尽管他一再否认,宋余音那心底的希望之火依旧顽强的燃着,不曾熄灭,“你说话的时候一直都不敢看我,明摆着心虚,你在撒谎!” 既然她点出这一茬,那他就转过脸来直视于她,大方回应,“本来就不是,我没必要骗你,你若不信我也无话可说。” 想起云琇之言,宋余音又问,“你可是受过什么重伤导致失去记忆,才会不记得过往?” “不曾受伤,没有失忆,宋姑娘,我已经跟你解释得很清楚,我还有事要忙,你请回!” 对于她的猜测他倒是否认得够干脆,然而人在情急之下往往容易失误,那一声宋姑娘在余音听来格外疑惑,“我从不曾与照谦说过我姓宋,他以为我姓卫,只有宣惠帝晓得我的姓氏,你若是陌生人,又怎会知晓?” 意识到口误,时谦面不改色,“卫平渊曾与我说过,先帝的一位太妃将会还俗,顶替他堂妹的身份,是以我才知晓你的真实姓名。” 无缘无故,卫平渊怎会与他说这些?她的疑惑尚未问出口,似乎已被他察觉,但闻时谦主动解释道:“他让我假扮先帝,自然会让我熟知先帝身边之人的状况,可我终究不是宣惠帝,不希望带给你虚妄的幻念,先帝已逝,你还年轻,也该有自己的生活,无需再为他而耿耿于怀。” 说得好似很有道理,可她始终觉得,言语兴许有假,有些东西却是无法掩盖,想起宣惠帝后背有胎记一事,宋余音浑不顾忌姑娘家的颜面,大着胆子提出质疑,“胎记总不可能作假,宣惠帝的胎记在背后,请你让我看一眼,倘若你没有,那我绝不会再纠缠!” 微蹙眉,时谦没料到她会提出这一招,眼神颇有些闪躲的意味,强自镇定下来,冷声嗤道:“孤男寡女,怎可脱衣看背?还请姑娘自重,快些离开!” 这反应越发令人狐疑,“你若没有胎记为何不敢让我看?我一个女人都不怕,你还害羞?又或者说是心虚?” 话音刚落,忽被他捂住了唇,温热的掌心轻轻压覆在她的唇瓣之上,那一瞬的接触令她恍了神,睁大双眼愣怔的望向他,眸间写满了狐疑。 时谦没出声,只用口型说了句,“有人。” 来不及多言,他疾步带她到屏风后的红木柜后躲着,那木柜不算高,站立无法藏人,只能蹲着,为防被人发现无法解释,宋余音只得将就蹲下身子,暂时藏匿在此。 又等了片刻,她才隐约听到院外有脚步声,不禁暗叹方才还离那么远,他就能听见动静,耳朵也太灵敏了些。 紧跟着就听到盘问声,应是院门口的照谦被人发现。安置好她之后,时谦立即出门去一探究竟。 来人正是卫平渊,一眼便发现门口的守卫眼生,问他是谁,他只道是护卫。卫平渊自是不信,紧盯着他上下打量,“这儿的护卫皆由本官亲自挑选,本官可从未见过你!” 担心他出事,时谦率先开口解释道:“大人见谅,他其实是我在道观的一位师弟。” “是吗?”说话间,卫平渊的目光落在他腰间的那块铜腰牌上,毫不客气的一把扯下仔细盯看,确是真的,越发怀疑他的来历,“既是道观之人,又怎会找到此处?腰牌又是从何而来?你最好老实交代,否则……” 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