栖家小女儿现在是怎样一副模样,有真心实意的关切,看好戏者亦大有人在。 为了避免受到伤害,栖家小女儿几乎被捂得严严实实,除去关系亲密的人之外,其余人根本别想见到她。 藏了这么久,什么样的猜测都有,更是有人猜栖妙口眼歪斜,有生理特征缺陷,栖父当初听到流言的时候,差点儿气得掀了麻将桌。他提前退休,跟栖母过悠闲的养老生活,但不代表栖家好欺负。 自此,流言歇了几分,背地被人怎么说就没法管制。 大家都在猜测,栖妙如今恢复正常,栖家人会把她带出来见人吗? 就在众说纷纭的时候,栖父去打麻将,在牌桌上非常自信地表示,过几天宴会一定会带栖妙出席。他要栖妙正大光明堂堂正正地出现在众人面前。 放话结束,还没糊一局,就被栖望的电话叫回去。 栖家。 栖望坐在单人沙发上,他的对面是长沙发,栖父、栖母、栖妙并排坐在一起,就像三个挨罚的小学生。 栖望面色严肃,鼻梁架着的金丝框眼镜隐隐有冷光闪烁,栖妙对他这幅表情熟悉的很,栖望在外人面前,永远是这副冷肃的性冷淡模样,唇紧抿着,斜睨一眼能吓死个人。 他这副表情,倒让栖妙找到几分熟悉的感觉。 “爸,妈,你们谁做的决定,让妙妙去宴会?” 栖母是个宠娃狂魔,委委屈屈地说:“栖妙说她想出去,你不是也答应了嘛。” 栖妙那张小脸可怜巴巴地哀求,老两口完全没有招架的余地,昏头转向便点头答应。 “我的意思是咱们需要商量一下。”栖望的声音顿了顿,似是考虑到妹妹能听懂他的意思,话锋一转,又缓和了语气,“我的意思是,妙妙身体不是很好,怕她受到惊吓,这么快就带出去是不是不太妥当。” “她昨天在后花园慢跑……” “她学会骑自行车了……” “她还懂得跟家里的阿姨聊天……” 栖父栖母每说一句,栖妙便心虚一次。她这些天不是在跟家里的佣人保镖套话,就是在锻炼身体研究路线,忙得不可开交。这副身体弱鸡得很,跑个八百米能跑五六分钟不止,栖妙深感压力重大。 每过一天,她焦虑一天。 没能见到那个女人,她就一天睡不好。 栖父栖母的话没能打动栖望,眼看他万年冰山般的脸色始终没能转好,栖妙磨蹭着毛茸茸的小拖鞋,低垂着小脑袋,软乎乎的声音呐呐道:“哥、哥哥……” 她的声音又软又甜,含着几分棉花糖般黏糊糊的害羞软绵劲儿。 一声哥哥,叫得栖望心都化了,真想把天上的月亮都摘给她。 栖妙百分百确定,这次宴会上楚家人一定会出席,这正是楚父之前曾给她提到过的。她豁出老脸,为了让栖望答应,把一生的羞耻心都用尽了。 做事不择手段的栖妙拿出杀手锏—— 她怯怯懦懦地伸出手,在栖望的注视中,小心翼翼用小拇指勾住他的衣袖,轻轻摇晃。 “哥哥……我想出去,想去宴会……” …… 栖望直到在回去的飞机上,对着平板发呆半晌,才明白自己做了一个不理智的决定。 他当时一定昏了头。 否则为什么会毫不犹豫地答应妹妹要求,让她参加宴会。 不过问题不大,有他和朋友家人在,栖妙半点儿委屈都不会受。 栖望做事非常喜欢总结反思。同样地,在这件事上他也想反思自己。若是下次再遇到同样的情况,还会下意识地答应栖妙吗? “……”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