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同时身亡,却只有一个重生! 想明白此节,楚若烟向阮云欢问道:“你中箭身亡到再次醒来,可曾见到什么?” 见到什么? 阮云欢皱眉,不必歇力思索,只需闭眼,便似又回到前世那最后一日,那个温柔呵护她的帝王,那个满脸嫉恨的妹妹,那个志得意满的……仇人! 然后,无数的利箭射在他们身上,而她和他,都不曾多一眼回顾,眼里只有彼此。 再然后…… 撕扯变形的天地……眼前的箭芒变成点点星光……明灭不定的日月…… 一时间,阮云欢只觉头疼如裂,双手将头抱住,连连摇头。 淳于信见她脸色苍白,忙将她抱住,连声道:“云欢,想不起就罢了,不要想了!” 楚若烟听到她嘴里的低喃,却凑近一些,低声道:“天地变形,满天的星子坠入大海,海浪拍卷,吞啮了日月,有人在惊呼,有人在尖叫,有人在喊打喊杀,有人在大哭救命,分不清是白天还是黑夜,甚至不知道自己在哪里,对不对?” “够了够了!”淳于信大吼,连声道,“钰王妃,不管你想知道什么,还请闭嘴!” “若烟!”耶律辰也忍不住阻止,张手将她揽住,低声道,“隔世之事,又哪里记得如此清楚,不问了罢?” 楚若烟当真闭嘴,一双眸子却仍定定的盯着阮云欢,竭力要从她挣扎的神情中寻出一丝认同。 隔好一会儿,阮云欢才缓过口气来,慢慢睁眼,低声问道:“你怎么知道?” 短短五个字,也就是说,她全部说中! 楚若烟慢慢坐了回去,低声道:“淳于夫人在那之前,可曾见过大海,历过海啸?” “不曾!”阮云欢摇头。 上一世,她在顺城长大,到十三岁回到帝京,十五岁嫁给那一世的五皇子,直到她被陷害身亡,与淳于信同死,再也没有踏出帝京半步,又何处去见大海? 楚若烟点头,慢慢道:“我明白了,你见到的大海和海啸,还有星子,是属于我的世界!” “你的世界?”淳于信、阮云欢不懂,齐齐疑惑皱眉。 楚若烟又再轻轻摇头,低声道:“可是,为什么会有两个时空的交错?” 什么叫时空? 阮云欢疑惑,回头与淳于信对视,从他的眼底,也瞧出满满的不解。 耶律辰见楚若烟凝神思索,代为解释道:“就是那一日,我受人追击,逃入陵溪山中,而若烟被歹人所劫,也在那座山里。对方箭发,我被一个女娃所撞,一同摔入山涧,逃掉一命,若烟却为箭所伤,是靖安侯府的人所救!” “外祖父?”阮云欢诧异反问。 耶律辰点头道:“是!” 阮云欢愣怔片刻,摇头道:“可是……可是我二人前世中箭身亡,是在七岭,并非陵溪山!” 七岭? 七岭是在大邺东北,而顺城却在南疆,两地相距万里! 耶律辰错愕,转头向楚若烟望去。 相隔万里的两地,纵是同时射箭,又怎么会被同一人看到? 楚若烟也是愕然不解,低声道:“为什么?”俯首低头,歇力思索。 阮云欢向她望去,但见她薄薄的罗衫领口略张,露出脖子上挂着的一枚玉坠,玉坠上一点红色亮的耀眼,不禁问道:“夫人这坠子是何物?” “什么?”楚若烟一怔,从领口将玉坠取下,侧头去瞧,果然见那玉中的玉髓红的异样,不禁皱眉,起身到窗边,迎光细望。 淳于信见多识广,一眼瞧见,吃惊道:“这玉中可是玉髓?” 楚若烟点头道:“是,闻说千载难逢!” 淳于信起身,走到她身后细瞧,皱眉道:“许多年前,大邺皇室中也有过一枚,只是雕成玉佩,后来……后来……”说到这里停住,转头吃惊的望向阮云欢。 阮云欢诧异道:“大邺皇室之物,我为何不知道?” 淳于信喃喃道:“我……我也不知为何……” 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会说出这番话来。 耶律辰眸子一亮,忙向阮云欢问道:“云欢,你细想想,前世可曾见过?” 登船之后,始终守礼,此时情急,还是唤出她的闺名。 阮云欢向他一望,低下头细细回思。 这一世的记忆,从不曾有过这样的东西,那前一世…… 可是,两世为人,又如何能记得住这些细节? 就在四人几乎放弃,突然间,但觉船身摇动,江上风声骤起,天地为之变色。 怎么回事? 四人齐惊,两个男子同时冲前几步,将两名女子护入怀中,向四周张望。 楚若烟抬头四望,大声唤道:“楚若烟,是不是你?说话!”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