驿馆中,殷洛闻报二人前来,喜出望外,匆忙迎了出来,一把抓住楚若烟,嗔道:“怎么这几日都不曾来,敢情是见到旁的姐妹,便将我忘了!” 楚若烟笑道:“哪里的话?四哥大婚,府中要人支应,母亲不在府中,自然便落在我的身上,嫂嫂不说谢我,怎么反而怪我!” 这还是她的不是! 殷洛咬唇,笑也不是,恼也不是,轻哼道:“横竖是你的理!” 耶律心见二人亲密,抿唇笑道:“楚妹妹西北一行,倒是和公主更亲近了!” 殷治这才惊觉忽略了耶律心,连忙施礼道,“殷洛进宫不便,不曾探望公主,倒劳公主移步前来,当真是失礼!” 耶律心也一同施下礼去,含笑道:“公主以千金之躯来我苍辽,自当耶律心尽地主之谊才是,今日才来,是耶律心失礼!” 楚若烟见二人客套,好笑道:“如今殷洛公主已封为我苍辽的昭和郡主,与公主也算是姐妹,怎么如此客气?” 说的也是! 耶律心向殷洛一笑,想过几日她便嫁入上将军府,成为楚家媳妇,羡慕之余,顿觉又亲近几分,伸手将她手掌握住,抿唇笑道:“是了,我们自家姐妹,不必如此客气,凭白被这楚丫头说嘴!”不理楚若烟,反而与殷洛亲亲热热的牵手而行。 楚若烟吐吐舌头,笑道:“好好,你们做你们的姐妹,我只认嫂子便是!”快走几步,随在殷洛另一侧,一同进厅。 这话殷洛听着,也不过是她调侃自己,可是听在耶律心耳中,却另有深意,不由心头突的一跳,倒觉与殷洛更亲近一些。 若她与楚若宇有那一日,她自然是楚若烟的嫂子,与殷洛也当如姐妹! 沉丹公主下嫁苍辽将门之子,如此大事,礼部早命驿馆将旁的客人请去客栈,整个驿馆便成为殷洛公主临时的行宫。 此刻整个前厅里,除去礼部送来一应大婚的东西,还摆满各府各宅送来的礼物。 楚若烟惊讶道:“离大婚还有几日,怎么这会儿便送来贺礼?” 殷洛道:“说是送来添箱的礼物,我也不甚明白!” 沉丹国并没有这一项风俗。 楚若烟了然道:“旨上说过,到大婚那日,公主是从太后宫里嫁出去,只怕不是人人皆能进宫,所以她们提前将这装箱的礼物送来!” 耶律心扬眉道:“不想公主只是在这上京数月,竟然结识这许多世家旺族的夫人、小姐!” 照规矩,添箱的礼物,都是由新娘子要好的各府内眷送上,与大婚的贺礼不同。 殷洛无奈,摇头道:“我实不记得她们是谁,只是她们一番盛情,我又不好推拒,只好且留在这里!” 是怕得罪了上将军府的亲故吧! 楚若烟暗叹,却笑着说道:“收便收了,横竖是她们要送,我们又不曾去要,回头嫂嫂挑好的留着,不入眼的拿来赏人也是好的!” 耶律心失笑道:“听听,这小管家妇,这会儿就盯上这些东西,要收进将军府去呢!” 楚若烟笑道:“公主连人都是我们府的,难不成这些东西还能藏私?大不了,我给四哥院子里建个私库,她自个儿留着,横竖是出不了府的!” 三人说笑一回,这才正经说到大婚事宜。殷洛听说为了她的大婚,耶律心要日日出宫,抱歉道:“实则有礼部和内务府便好,虽说两国风俗不同,可也相差不远,哪里就劳烦公主日日跑这一趟。” 说这么会儿话,耶律心与她已越发熟捻,抿唇笑道:“这话可莫说给宫里的人听到,楚丫头好不容易找到这由头,让我得这几日自在,你又将我堵了回去!” 同是公主,殷洛自然知道,在那宫墙之内的富贵,要搭上的是怎样的自由,闻言释然点头,用心听她讲述苍辽皇室的规矩。 三人消磨半日,殷洛留二人在驿馆用膳,楚若烟见连用膳,耶律心仍言传身教皇室里用餐的礼仪,不禁头大,连连摆手道:“殷洛嫁的是我四哥,又不是哪位皇子,不是年节等闲不会进宫,这些规矩听听就罢了!” 耶律心摇头道:“她是懿旨赐婚,旁处不论,皇祖母那里,隔三岔五总要去的。” 楚若烟笑道:“皇太后那里更不必守那许多规矩,大不了,我陪四嫂同去就是!” 耶律心好笑道:“你仗着皇祖母疼你,素不守规矩,莫将公主带坏!”心知皇室那许多规矩,一时难以讲述,更兼还有礼部和内务府,也就乐得自在一些,转话说些旁的。 三人用过午膳,正在院子里行走消食,就听门外丫鬟回道:“大小姐,公主,贝县主来了!” 经过西北一役,殷洛此次来京,身边再没有随行宫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