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年玉跟裴娆是刚在老太太那过来,老太太说怕沈栖养病闷着就让她们来陪着说话。这其中的意思也大有为中秋那事给她一个台阶下,薛年玉当着老太太的面自然要承情答应。这会裴娆发了脾气出去,她却要耐着性子坐上一时半刻,才好不让下头人乱传话。 薛年玉转过身对着沈栖和辜悦如两人歉然一笑,“娆妹妹就是性子急了些,人不坏的。”说着去坐了床前的圆凳上。 沈栖心中暗暗发笑,裴娆这人的确是不坏,可就是容易被坏人糊弄。沈栖睁着漆黑透亮的眼盯着薛年玉,嘴角带着似笑非笑。 “这位……是栖妹妹学堂里的同窗吗?”薛年玉稍稍回避了沈栖的目光,那目光就好像带着刺,叫她无时不刻的记起中秋那晚的窘境,只好将话题引到了旁人身上。 辜悦如点头,眼一转去看沈栖的脸色。她刚才也打量了这位“薛姑娘”一番,直觉不是什么好人,也提不起多大的劲头来寒暄。 沈栖见辜悦如果真是自己坚定的盟友,心中甚是满意。“薛姐姐要是能跟我一块念书就好了,咱们几个凑一起肯定好玩。” 薛年玉脸色稍微一变,她是没正经上过书院的,家里头虽然请了先生来教学问,可依照朝廷颁布的章程,书院念书是要一级级念上去的。薛年玉到了京城才知道原来世家子弟去书院念书的风气甚盛,可她这时候就是有心去,也实在拉不下脸跟一群七八岁开蒙的孩子一道上课。这也算是她心中一个痛处,倘若在书院里凭着她的手段自然能结识许多人,何必像如今这样来来去去认识的就是府中几个。 “是呢,你们平常去书院了,留我一个人也是无趣。”薛年玉好脾气的没发作,反而婉转笑着回话。顿了一顿,又继续说道:“不过这下好了,栖妹妹也歇下了,咱们正好一道作伴解闷。” 沈栖听着她的话,心尖像是被人掐了一把似得颤疼。暗恼自己真是吃饱撑了,居然拿话去撩薛年玉。可这时候露什么都不能露怯,否则恐怕薛年玉蹬鼻子上脸以为自己好欺负了。“好呀,薛姐姐肯陪我再好不过了。” “你这还真想借着病躲着不去书院呢?”不等薛年玉说话,辜悦如却先抢着接了话,她先朝着薛年玉笑了笑,而后才望向沈栖:“你就是想躲懒也躲不过去,再过段日子就就是南北文会,眼下就要开始为这准备起来了。” “南北文会?”沈栖没听过这个,不由轻声问了起来。听辜悦如解释了一通才恍然明白,“各地的书院都要选代表来参加?” 辜悦如点头,“可不是,咱们书院去年第三名,可今年是要力争夺魁的。” 她们两人你来我往的说着书院的事,薛年玉插不上嘴倒也沉得住气,时不时的附上一笑,坐了一盏茶的功夫才走。 辜悦如望着她离开的背影收回目光吐了吐舌头,压低了声音对沈栖道:“她就是那位薛姑娘啊?” 沈栖从来没有在辜悦如面前提过薛年玉,可听她这口气分明是知道什么内情的,就顺口问了一句。 “还不就是咱们书院里的那个宋景元,他娘跟我娘的手帕交,闲话时说起上回跟着宋老夫人去庙中烧香,碰巧遇见了府上的裴老夫人一行人。谁知道这位薛姑娘的的祖母是个顶能耐的人,仗着和裴老夫人的关系跟宋老夫人也就不客气了起来,言语中颇有撮合这位薛姑娘和宋景元的意思。宋夫人当场忍住没作响,回来叫人一查才知道这是个什么出身的。” 沈栖心中默念这么点小事也不至于闹得不痛快吧?“这就传开了?” “若就这一回也就算了,这薛老夫人私下还安排了这位薛姑娘巧遇过宋景元两回……宋夫人听了这才动了怒。” 沈栖满脸吃惊,“这……怎么会这样的? 辜悦如哼了一声,“可不就是那样,宋夫人一贯看重这个儿子,被三番四次的打主意自然不乐意,若不是看在镇国公府的面上,恐怕这事不会这么轻易就算了。我原先还以为这一切都是她家大人的主意,倒是连累了她。可刚才一看,根本这位薛姑娘就是个有心眼想法的。” …… 隔了十来日,眼看着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