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总管,我如何能等得住啊?”阿圆抿了抿唇,急得声音都带了丝哭腔:“魏总管您帮我进去说说吧,求您了。” 魏全面上透着丝为难,踌躇了半晌才道:“那我进去问问……” “好、好……”阿圆红着眼睛,极力憋着眼泪道:“魏总管的恩情,阿圆会铭记于心的。” 魏全摆了摆手,硬着头皮推门走了进去。他觑着齐渊的脸色,吞吞吐吐的愣是没想好怎么开口。 齐渊手上动作未停,声音清冷没什么温度:“阿圆来了。” “是,在门外侯着呢……”魏全缩着脖子,连往前上一步都是怕的。 齐渊皱眉,淡声道:“让她进来罢。” “喏。” 阿圆感激地朝着魏全行了大礼,心怀不安地迈进了养心殿。她见齐渊连眼皮都没抬一下,眉头皱得更紧,心中更是忐忑难安。 齐渊余光瞥见那张面色惨白的小脸儿,手中动作停顿了一瞬,合上折子抬眼凝视着她。 殿中寂静,陡然响起“啪”的一声,吓的阿圆浑身一抖。 “今日倒是不躲着朕了?”齐渊眸子微眯,声音平静若水,不带半点涟漪。 阿圆紧紧揪着衣摆,那好好的蜀锦被她抓的满是细小的褶痕,花瓣都是破碎的样子。 “奴婢、奴婢给您做了几道爱吃的菜,您尝尝?”她心一横,微微抬了抬头,面上的笑容有些勉强。 齐渊皱眉,看着桌上放着的几个食盒冷声道:“有事求朕?” 阿圆咬着唇摇了摇头,齐渊每日埋在奏折中,朝堂上的事情都已经够他烦的了,她不能给他找麻烦。 其实她来,只是想尽快知道家中人犯了什么事,她心里有了底便能想法子。姚蕴安与程寻皆是官家女,或许能帮上一二,若是她们不行,她就去求一求柳司膳和崔典膳,只要能保住家人性命,其他的一概不重要。 齐渊看着闷不做声的阿圆,只觉得心中怒火骤腾,挥手砸落了手边的茶盏:“不想见朕的时候就躲着,有事求朕的时候便小意讨好,你当朕是什么?” 阿圆吓了一跳,心中莫名有些委屈。 “我没有想求你。”她红着眼睛,眸中有一丝倔强,阿圆揉了揉酸酸的鼻子忍着泪水道:“我知你不易,一举一动都被那些御史盯着……我、我没想让你帮我,我就是想问问家中犯了什么罪……” 阿圆声音哽咽,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一般顺着两腮滚滚滑落,整个人就连头发丝儿都透着委屈。 齐渊眉头拧紧,幽深的眸子含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他定定地注视着阿圆哭的红肿的眼睛、通红的鼻尖儿,心中酸楚,疼得厉害。他自知话说的重了,却仍是抿着唇不知如何开口,一张脸阴得发黑。 “你当我躲着你是不想见你吗?”阿圆越说越委屈,平日里软糯清甜的声音变得沙沙哑哑:“我也想你的呀……” “我也想你的呀……” 轻轻浅浅的一句话猛然砸在齐渊心头,他猛然发觉阿圆是心仪自己的,只是她还不明白那是什么。 她泪眼朦胧地看着齐渊,似是模模糊糊地看到了他面上的悔意。阿圆心中又气又委屈,她张了张口:“贤……” 刚吐出一个字,她头脑瞬间清醒过来,若是她赌着气说了,白家与简家几百口人命可就没了……她不能为了自己一时痛快拿那么多人的性命开玩笑。 阿圆咬着唇,心中纠结万分,帮别人瞒着齐渊,她就觉得自己像个罪人一般…… “你想说什么?”齐渊眉头一皱,面色陡然变得复杂起来。 阿圆抿唇摇了摇头,转身推门飞快地跑了出去。 齐渊看着她的背影,福至心灵,好像突然明白了什么:贤贵妃的事她是知道的? 他抚额轻笑,面上阴郁尽数散了去,怪不得她躲着他…… 门“吱呀”一声响起,齐渊抬头看去,只见阿圆指挥着小宫女将她送来的吃食全拿走了。 他看着阿圆气鼓鼓的样子不知是气还是笑:没良心的,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