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没有坐下, 而是微微低头, 以一种居高临下的姿态俯视着另一端的那个人。 过了几秒。 贺明钰平静的道:“如果不想再加几年刑期,最好闭住你的嘴。” 冉安洛原本要说出口的恶言恶语又被硬生生吞了回去,嘲讽的抬起嘴角笑了出来:“你现在来威胁我?那我告诉你,贺明钰,当时上你床的本来应该是我的!” “我才应该现在跟你出国领结婚证的人!我才是应该跟你一起生活的人!” “谈卿算什么!?他不过就是运气好!他为什么不去死!抢了别人的东西他就应该被千刀万剐天打雷轰五马分尸不得好死!” 句句都是恶毒,句句都是诅咒。 冉安洛就像是被判了死罪而不甘的人,一定要拉另一个人跟他一起下地狱:“谈卿就是个……” “够了。” 贺明钰的面色幽沉而冰冷,自上而下的睨了冉安洛一眼,“你因为杀人未遂罪被捕,原本这只是你和纪家的恩怨,我不会过问。” 他微微顿了顿,又看了左右两旁的看守员一眼,“但是你句句都事关我爱人,我不得不再请贺氏的律师团递交一份额外补诉。” 贺明钰弯腰,伸出手指极轻的敲了敲两人面前的玻璃:“等着坐穿牢底吧。” 防弹玻璃当然不会因为这种可以几乎可以忽略的碰触而有丝毫损害。 可冉安洛却像是被人从心脏上狠狠撞了两下,面色“唰”的惨白:“为什么?” “为什么谈卿就可以?明明是他不要脸在先!你凭什么原谅他?是他勾引了你!那个晚上……” “那个晚上你把药放进了饮料里,但谈卿不小心喝了那杯饮料。” 大约是已经失去了所有耐心,贺明钰皱着眉拽了一下西装上的领带,“所以你安排狗仔拍了照片,然后全部泄露给媒体,再诬陷给谈卿,说他自导自演。” 冉安洛的动作猛然间僵住:“你知道了?” 贺明钰冷漠的看了冉安洛一眼:“我还应该知道什么?知道酒桌上你经纪人和那几位合作方故意想灌醉我,还是知道你从一开始就居心不良。” 冉安洛整个人猛地从椅子上挣了出来,一时间连两旁的看守都没能压的住他。 隔着玻璃。 冉安洛的表情里有几分近乎崩溃的狰狞:“你没醉!贺明钰!你那天根本没醉,是不是!” “当然不是。” 贺明钰重新站直身子,一丝不苟的整理好了西装的领口和衣摆,“如果我足够清醒,就不会与谈卿之间留下一个如此轻率的开始。” 冉安洛:“……” 贺明钰点头示意了玻璃两旁的看守探访可以到此为止,对冉安洛留下了最后一句话:“这是我无论如何都无法补偿他的,而你是这一切的始作俑者。” “所以你今天对我说的每一句话,都实在可笑至极。” 贺明钰的语气里依旧有种矜贵的从容,而每一个字都像是夹着利刃的刀:“再见,不,恐怕有生之年不会再见了。” 看守所内的气氛依旧压抑而冷清。 来来往往的探访人员到访或离开,神情里都有种说不出的麻木味道。 随着正午几缕稀薄的日光逐渐被乌云吞没。 屋外本就满是阴霾的天空越发显得黑沉。 原本缓缓飘着的雨丝像是受了刺激,变成了豆大的雨滴一颗颗向地面砸来。 落在屋顶上,响出噼里啪啦的一片。 人员会见时不允许携带手机。 直到贺明钰回到接待处,看守所的工作人员才将放在信号隔离袋中的手机取出交还给他:“贺先生,您的手机响了很多次。” 贺明钰礼貌的接过手机,打开看了一眼。 除了几条公司的信息,其余都是谈卿发来的。 卿卿想吃鸡:到你老妈家啦,我送了她多多的化妆品,她超开心的啦![doge拍手.jpg] 卿卿想吃鸡:我把小崽子寄存在你老妈那里啦,我要去公司养家糊口了![昂首挺胸.jpg] 卿卿想吃鸡:你给我花了五千万拍综艺啊#嚎啕大哭脸#,钱还能要回来吗?我要摆六百九十四年零四个月地摊才能赚回来这么多钱t_t 卿卿想吃鸡:我跟容盛说好啦!我要回家啦!晚上你给我做大餐哦![翻滚.jpg] 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