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明谦早就养刁了胃口,能动两筷子已经不容易了。 不用说出来,陈晚也看了出来。 她伸长手去端他的碗,“不吃就我吃了啊。” 宋明谦打掉她的手,“谁说我不吃。” 他把面条卷了两下。几口就吞完了。 陈晚看乐了,把纸巾递过去,“跟小孩一样。” 宋明谦面色温和,笑却不语。 陈晚去厨房洗碗,等洗完出来,宋明谦竟然在沙发上睡着了。 眼睛闭着,五官的戾气还在。 她蹲在地上,肆无忌惮地看着宋明谦。 脸是真耐看,就是眉间的两道褶,让人忍不住想伸手按平。 宋明谦醒来的时候,身上多了条薄毯。 “醒了?” 宋明谦揉了揉眉心,“我睡了多久?” “一个多小时。” 宋明谦深呼气,整了整衣服,“睡过了,我晚上还有个应酬。” 陈晚随口一问,“这么晚还有应酬?” “公司副总的生日。”他顿了顿,“一起去吗?” “不了,我有点犯困。” 宋明谦点点头,掏出一张卡。 陈晚看着他。 “你和你妈的事我听说了。小晚,我不想评判你的做法是否合理,但我劝你,很多事情不是非得硬碰硬。” 最后一个字落音,陈晚“啪”的一声把开关按下。 灯亮了。 陈晚语调漫不经心,“我比你了解我妈,软不得,一软,就以为我怕。”她呵地一笑,“我怎么可能怕,宋明谦你说,从认识我的那天起,我怕过什么?” 沉默之后,宋明谦低沉地说:“没有。” 陈晚神采得意,“你记得吗,我回国后去师大上课,下半学期有个老师说我被富商包养,搞得全校皆知。” 宋明谦说:“记得,后来你把她堵在大礼堂,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扇了她两个巴掌。” 陈晚声音冷了几度,“一巴掌是让她记住,说出的话可不是泼出的水,迟早有人收拾。一巴掌是告诉她,再有下次,我就往死里打。” 宋明谦低头笑,“最后还不是我给你收拾的烂摊子。” 陈晚也笑,“自那以后,再也没人敢乱说了。所以你看,遇强则强,才是这个世道的生存法则。” 宋明谦突然问:“那个男人呢?你在这里拼死拼活,他在哪?” “他知道我在哪就够了。”陈晚面容无邪,“我把过来的路给铺平,他只管大胆往前走,只要他来,就是意义。” 陈晚的眉梢眼角在荡舟,丝毫没有对风尘的厌倦。 她清澈又勇敢,宋明谦拿不出任何语言去诬毁她的真诚。 “陈晚,如果最后又是一个烂摊子呢?” “他不会给我这个结局。” 陈晚声轻,音重。 “宋明谦,你敢不敢和我打这个赌。” “赌什么?” 陈晚望着他,“赌你看女人的眼光,赌你这些年的真心,是否所托非人。” 赌你喜欢了这么多年的女人,是不是真得有不一样的地方。 我赢了,你也就赢了。 宋明谦低下头,心在狂动,眼底有液体沸腾。 他不敢抬头,怕眼睛泄秘,怕陈晚看出—— ?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