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晚能想象陈朝阳打字时漫不经心的模样。 她回:“你都说是深山老林了,哪还叫得出名字。” 陈朝阳:“有什么好玩的没?” 陈晚想到刚才,烂泥,深井,还有那个男人宽厚的背。 手指间仿佛还有他身上的热气,陈晚搓了搓手指,更加热了。 陈朝阳又发了条信息过来:“注意安全,速回。有空给我充200块钱点卡,游戏玩不下去了。” 陈晚摁了两个字:“没空。” 信息没发出去,因为信号又断了。陈晚转个身,就看到霍星站在门口,手里拿着个小瓶子。 他指着她的手:“擦点药。” 陈晚把手伸过去,歪着头笑,“帮个忙。” 霍星眼神漆黑,望着她。 她特意双手摊开,左右两只都有伤痕,霍星揭开瓶盖,斜着瓶子,食指在瓶身上慢慢敲着,细白的药粉洒在她的手上。 药效有点疼,陈晚吸了口气,霍星动作明显停了下。 “你动作挺熟练,经常帮人上药?”陈晚问他。 “不经常,平常哪那么容易受伤,重伤都送医院了。” 霍星声音平平,他低着脸,睫毛在眼下打出一小圈阴影。 陈晚说:“平常也很容易受伤呀,比如切菜的时候,一不小心就被刀划了。” “那是你不会做饭。” 陈晚笑了笑,“我是不会做饭,你会做吗?” 霍星没理她,他很高,背着灯光,投下的阴影把陈晚整个人都包裹住了。 陈晚又问:“你女朋友做?” 霍星终于抬起头,说:“我会做饭。” 陈晚长长哦了声,“你女朋友有口福啊。” “……做给自己吃。” 听到这话,陈晚似笑非笑。 “这里有什么好,值得你来三次。”他转移话题,手上的动作很轻。 “不多来几次,怎么知道哪里好。” 霍星淡淡的瞥了她一眼,“……矫情。” 陈晚点了点头,“你呢,做这行多久了?” “八、九年。” “你多大?” “二十九。” 陈晚沉默了一会,还仔细看了看他的脸,说:“我以为你至少三十四五。” 霍星上药的力道加重了,陈晚嘶了一声,“疼!” 霍星无神无色,陈晚又给他下了个定论,开不起玩笑。 “做这行挺危险的,没想过转行?” 在井边,霍星脱了衣服的时候,腹部有一道很长的疤,是略深的肉红色,直接连到了左腰。 可陈晚并不觉得丑陋,反而有一种反差的性感。 男人身上的疤痕,都是故事。 霍星静默着,好久才说:“危险的事总得有人干。多抓一个坏人,就少一个孩子被贩卖。” 陈晚突然一口气慢了半拍,卡在喉咙里生疼。顺过来后,她声音平淡:“……那你最好别落在那些坏人手里。” 霍星低低应了一声,看向她。 陈晚的表情要笑不笑,逮住了他的目光。 她突然问:“软吗?” 霍星不解,“……什么?” “我的手。” 比他们之间任何一次都要长久的沉默,山风扑面而来,陈晚闻见了风里有花香。 霍星把药瓶盖好,说:“没我女朋友的软。” 他转身离开,没看见陈晚在背后微笑的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