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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节


星和月亮更美。或许世间诸事都是同理,隔得远,看不清,了解不多,便能赋予它无边无尽的想象,显得格外诗情画意。

    安安觉得,等将来把封霄娶过门后,每逢有月亮有星星的夜里,她就要与他到这儿来睡觉。转念又想,那只上神对生活品质要求甚高,又有好洁之癖,直接让他躺石头恐怕十分困难,还是在这儿搭一个窝棚什么的吧。窝棚若搭的话,便要搭得大一点,也不知道他会让她下多少崽子……

    猫妖翘着个二郎腿,对着手上的那串紫铃发呆,呆得十分专注。就在这时,不远处的枯树林方向却传来了一丝异响,她蹙了眉头坐起身,细细分辨,听出那异响像是鞋履覆地,踏碎了积雪。

    田安安挑了挑眉,转头往灯火通明的坝坝宴方向扫了扫,闻得那方仍旧言笑晏晏热闹非凡。她只当是哪个醉了酒的宾客在林中小解,也没有多想,只重新躺回石头上,打着哈欠翻了个身,合上眸子准备入睡。

    正值半梦半醒之间,脖颈处却袭来一阵冰凉的触感。猫妖生生一惊,一个激灵就彻底清醒了过来,眼皮掀起,视线抬高,看见一张极是英秀俊美的脸,剑眉星目,生得颇好。

    田安安诧异地瞪大眼,“你……”

    那人蹙眉,手中雪亮的短剑更迫近两分,锋利的刀口瞬间划破了猫妖脖子上细嫩的皮肉。她脖子后仰,倒吸一口凉气,僵直了身体一动不敢动。接着便看见那男人皱了眉,嗓音低沉道,“你是什么人?”

    “我是……”

    后头的话还未出口,便有一道刺目的白光晃过,猫妖脑子一沉,骤然失去了知觉。

    直到昏迷的前一刻,田安安都沉浸在务必的震惊中难以自拔。

    方才那个拿刀架在她脖子上的男人,那张脸,那个声音,对她而言都不算是陌生。她有点欲哭无泪,不大明白,为什么苍刑堂堂一个魔君,会忽然跑到她们应朝山那个小破地方来,难道也是听说封霄要与她成婚,专门来看热闹恭喜她的?

    绝不可能。她记得清清楚楚,魔君苍刑同封霄之间隔着好几桩深仇大恨,他一心一意要找封霄报仇,自然不可能来恭喜她。相较而言,安安觉得,夫债可能可以妻偿,是以苍刑来杀她的可能性,要大得多得多。

    ……看来是完了:)。

    ***

    这一晕不知晕了多久,当猫妖从昏迷中转醒过来时,却发现自己已不在应朝山,而在一方极其古怪的地界——

    头顶的天穹像是被刀斧从中分开作了两半,半是夜色,半是白昼,半是熠熠一轮明日,半是幽幽一弯镰月。分明是冬末时节,她却躺在一片望不到边际的花海之中,遍地繁花似锦,青草翠绿如茵,些许花瓣上还盈着露珠,彩蝶纷飞,相当梦幻。

    田安安揉着昏沉的脑子左顾右盼,搞不清自己究竟被那个魔君弄到了什么地方。就在她冥思苦想之际,冷不丁一道嗓音却在不远处响起,“你不用害怕。这地方是昊天塔第七重里头的幻景。”

    猫妖唬了一跳,侧目,看见身着红衣战甲的魔君正跏趺坐于地上,双眸之中目光平静,直视前方。而他背后是一株参天巨木,枝冠遮天蔽日,于夜色下透出淡淡的幽蓝光泽,倾洒在他的脸颊上,显出几分白玉无瑕的旖旎之态。

    她心头一沉,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几步,稳着嗓子重沉声重复:“昊天塔?”

    苍刑仍旧平视着前方,闻言点头,语气带着一丝无奈,“我来塔中寻一件东西,不慎被困在了这里。”

    安安抽了抽嘴角,“那我又为什么会在这里……”没有记错的话,她之前明明还在应朝山赏月啊喵= =。

    苍刑沉默了会儿,然后才续道,“方才我竭力将这方幻景撕开了一道口,你应该是被我拖进来的。”

    “……”哈?

    魔君似乎也有几分尴尬,浓密得像两把小扇子似的睫毛垂低,迟疑着说:“拖你进来并非我的本意……”说着顿了下,又道,“主要是因为前几日我伤了眼睛,看不见东西,无心之过,对不住。”

    田安安原本已心如死水,蹲在角落里默默地在树干上画蘑菇,闻言却眼睛一亮,似乎大为振奋:“你说什么?你伤了眼睛,看不见?”

    大树底下的俊美青年微蹙眉,半晌才又点了点头。

    小猫妖登时长舒一口气,拍M.HzGJjX.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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