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要去上。” 孙主任一走,化验室的人立刻讨论开了。 “特别学习班是什么?怎么课还是在厂委小红楼上?” “哎呀,不会就是那个班!” “什么?” “隔几年会有一个特别的学习班,这个班是专门为培养将来的厂委干部开设的。” “就是说,进这个班等于半只脚进厂委了?” “应该是!难怪这两天主任对林蔓的态度特好,原来他早知道了。” “啧啧,我早看这个林蔓不简单。有人看见她经常出入高厂长家,八成是高厂长的亲戚!” “呀!有这事,你怎么不早说!” “我就听人说,又没亲眼看见。万一是看错了呢!毕竟要是高厂长的亲戚,她怎么从来都不言语一声。” “万一人家就是想低调呢!” “应该是!她要不是高厂长的人,哪儿能进这学习班。不是说,进这个班的人都是厂委领导提拔上去的……” …… 于是,有关林蔓为什么能进厂委学习班的推测,又生出了一大堆五花八门、千奇百怪的故事。 忽然之间,林蔓的处境又好了回来,甚至更胜从前。在过去,因为林蔓的好脾气,大家总会把懒得做的活推给林蔓。而现在,大家不但不再推活给林蔓,还老是会主动问林蔓,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你看那些人,都是势利眼,现在又跟你好了。”段大姐挨在林蔓身边,轻声地调侃突然大变脸的同事们。她全然不记得,就在不久前,她对林蔓也稍稍有了些冷落。 林蔓不以为意地轻笑:“算了,大家都是同事,抬头不见低头见的,犯不着一直揪着不放。” “小蔓,还是你大度。”小张在一旁夸赞林蔓道。她暗暗地庆幸,庆幸前日里没有跟着其他人奚落林蔓,而是像段大姐一样,勉强维持了表面上的和气。想起来,她由衷地佩服段大姐,姜还是老的辣,厂里这些年果然不是白混的。 孙主任告诉林蔓,去学习班上课只要带笔记本和钢笔就行了。于是,林蔓就照孙主任所说,上课时只带了笔记本和钢笔。 在上课的教室外,林蔓碰见了郑燕红。郑燕红也是学习班的学员之一。郑燕红先看见林蔓,向林蔓挥手。 林蔓笑着走向郑燕红:“你也来这个班上课?” 郑燕红不以为意地摆了下手:“哎呀,我哪儿能跟你们比,我就是来凑数的。” 林蔓和郑燕红说笑着走进教室。 教室里已经坐了许多人,三五成群。 郑燕红凑近林蔓,指着坐在教室后排的人,介绍道:“你看见后排那个男人没有?他是工会吴主席的侄子,叫吴守义。” 林蔓顺着郑燕红所指看去。吴守义30岁上下,中等身材。他独自一人坐在最后。有人向他热情地打招呼,他都会和气地回应。 “你再看那群人,被围在最中间的女人叫邓萍,她是dang委书记的女儿邓萍。”郑燕红介绍完吴守义后,手又指向了窗边。那里是整个教室最好的位置,离讲台不近,却也不远,无论白天晚上,那里的光线都是最好。 这不是林蔓第一次看见邓萍。过去,她曾无数次在食堂看见过邓萍。每一次,邓萍的身边总会围着一大群人。跟在邓萍身边的人是分等级的,离邓萍最近的人通常亦是厂委领导家的子弟,而有资格为邓萍跑腿倒茶的人,至少也都要在厂里有着或多或少的权利。 据郑燕红介绍,这会在学习班也不例外。坐得挨邓萍最近的人,不是办公室主任家的孩子,就是政治科科长家的亲戚。而那些围在最外圈的人呢?至少也是负责技术部门的骨干,那可是早晚要被提上来的人。 邓萍好像知道林蔓在看她。她透过人群看林蔓。林蔓迎向她的目光直视回去。两人有一两秒钟的对视。很快的,邓萍就将目光移了回去。正有人在说厂里的趣事,逗她开心。她听得有些心不在焉。当那人讲到有意思的地方,每每都是提醒她,她才发现其中的趣处,勉强地笑上一笑。 “怎么样,你打算坐哪里?”介绍完毕后,郑燕红问林蔓道。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