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氏沉下气仔细盘问:“是不是你们两个撺掇起来又在做什么怪?今日不止是宫宴,席间还有来朝的使臣,不许胡来听到没有?云娴现在在哪里?” 阿茵忽然抱住田氏的手臂,话语里带了点强硬的意思:“母亲不是曾教阿茵,凡事能者居之,有能者张扬些也无妨,二姐姐体考时吃了那么多的苦,无论读书还是练舞皆让阿茵自愧不如,我信二姐姐一定能做的好。在府里时母亲不是也多次夸赞二姐姐,让我与远弟学习二姐姐的好处吗?难道因为二姐姐出身不好,所以出了侯府母亲也瞧不上她,不允她顶着侯府的名声露面吗?” 阿茵的脸上是少有的严肃,还带着一点莫名的警惕,好像田氏此刻将孟云娴揪回来,她豁出去也要阻止。 而田氏则是注意到她的话里用了一个“也”字。 好半天没有听到母亲的回话,阿茵有点拿不准:“母亲怎么不说话了?” 田氏笑了一下,“我说一句,你顶十句,我哪敢说话呀。” 大概拿准了母亲的意思,阿茵才放下心来。趁田氏不注意,又转过头继续教育弟弟:“下回再有这种情景,你可得将脑子放清醒点。无论是我,是你,还是二姐姐,都是侯府这一条血脉上的兄弟姊妹,旁人作怪我们自当回击,若我们也拎不清跟着旁人一起欺负二姐姐,那我们就是个笑话,更会让旁人觉得我们侯府的子女离心,没有体统,自今日起,你牢牢记住,谁欺负二姐姐,那就是在欺负我们,欺负侯府,凡事定要先护自己人!” 孟竹远自小是府里的金疙瘩,如今不过十岁,脑子简单些也不是什么怪事,且他很不理解:“方才玉沁公主真的在欺负二姐姐吗?”玉沁公主没什么架子,性子也很开朗,尤其好说话,不像是在欺负人呀。 阿茵剜了他一眼:“笨死了。” …… 今日的元宵宫宴因为有使臣来朝,比以往更加热闹气派,光是菜肴的数目都要比往年更多更精致。在邻邦友国前,皇族的威仪与气派自然是最重要的。 有使臣听闻了此次元宵宫宴的诗文词海比赛,恭敬的赞赏大禹之所以能才俊辈出,留千古佳作,全在于君王的开明之治,广开教学,方能使臣民后生启智明理。崇宣帝笑着听完这些赞赏,还客气的邀请使臣去诗文词海小玩一把,对方显出谦逊之态,并没有要争这个脸面的意思。 闲谈间,场地已经都布置的差不多,除开悬挂开来的字画名作之外,还有精致的花灯罗列两排,将整个场地映衬的热闹又华丽。 昇阳落座时,崇宣帝看了她一眼,笑道:“朕记得昇阳早几年要活泼些,这种场合定要参与一番,怎么这几年性子沉稳了?” 昇阳安然的坐在座上,笑道:“从前就为皇上一个赏赐,昇阳便是拼了小命也要全力以赴,大抵是拼的太过,将俊俏儿郎都吓跑了,如今再拼,就真要成老姑娘了。” 崇宣帝笑起来:“不得了不得了,这还成了朕的错了?瞧瞧你边上,昇平是你的长姐,她尚且没有念叨此事,你竟先心急起来,也不怕被人笑话。” 在座可没有人敢笑话。皇帝的命,是淳王用半条命和半生痛苦换回来的,昇阳县主等同于公主尊贵,两位县主皇帝都不会亏待,自然是留着给他们选更好的,哪能真的成老姑娘? 果然,只听皇帝道:“今年族学亦有许多青年才俊,你不上场也好,与昇平一同瞧瞧,若真有合适的,朕为你们做媒一回又何妨。” 昇平忽然被点名,强撑着笑意谢了圣恩,昇阳则是很受用:“那昇阳可要好好瞧瞧了。” 场下,孟云娴站在沈复身边,遥望坐席的方向,这个动作被沈复察觉,他压低声音温柔道:“是不是有些害怕紧张?” “嗯?”孟云娴对上他的视线,笑了笑:“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