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砚之将手枕到自己的后脑勺上,“我哪里有,我说给那王坤听的,并没有胡说,如今乃是战时,军中发生的事情,理应由你阿爹来惩治。但是你阿爹的性子,你是知道的,八成要说老蔡头有什么错,错的都是王坤,看红香多可怜啊。” “这样处理,难免落人口舌,等到王坤奏上一本,没有地方说理去。而且老蔡头今日逃过一劫,不出几日,上了战场,保准死得透透的。我这样做,也算是还了他那句扯蛋之恩了。” “而且,军棍也打了,人还世代为奴了,便是依照大陈律,也是说得过去的,至于我收去养马,那更是好说了,我中原之地,要寻一个这么会养马的人,可当真不容易,你别说,那老蔡头到了京城,还是个香饽饽呢!” “同样是做官的,同样是人,为何金榜题名的人,就比旁的人从轻处罚呢?收复燕云十六州的功绩,倘若还比不过考上进士,那岂不是让天下将士寒心?” 闵惟秀脚顿了顿,看着姜砚之圆滚滚的背影,不知道为何,心中滚烫起来,她捂了捂心口。 姜砚之说着说着,见身边没有人影,吓了一跳,心中暗道不好,十多岁的小娘子,谁喜欢听人一直说这些枯燥的大道理啊,简直跟爹娘一样叨叨,惟秀该不是生气了吧? 他一回头,便见闵惟秀一副西子捧心的模样,着急的问道,“惟秀,莫非你发了急症?” 第三百二十七章 连下四城 你才得了急症!尤其是你那个恶毒的喜欢扎针的养母,才得了急诊! 闵惟秀满脑子都是一个词语,东施效颦。 相传春秋战国时期,有一美人西施犯有心疾,经常捂心而走,世人都夸她这样柔弱又美丽,这话儿,被一个丑女东施听见了,东施也学着西施的做派,却被人骂丑爆了。 美女胸口痛,那就是动作雅致,丑女胸口痛,那叫你犯病了吗? 姜砚之这厮,怕不是以为她在学东施吧。 闵惟秀觉得收回之前心中的触动,哼了一声,松开手来,“我能有什么急症,不过是饿了,想吃烙饼了。” 姜砚之一头雾水,头一次见到饿了不捂肚子捂胸的人。 他胡思乱想了一番,突然恍然大悟,嬷嬷同他说过,女人都有难以启齿的几日,这时候,问起啥来,她们都支支吾吾的,莫非惟秀就是? 他顿时觉得自己真相了,“一会儿我让路丙给你去煮碗红糖鸡蛋,去附近的农家买一些来,应该是有的。” 闵惟秀简直莫名其妙,她好端端的为何要吃红糖鸡蛋?不过有红糖鸡蛋吃,总比没有好啊! 她想着,满意的点了点头,“路丙连红糖鸡蛋都会煮?” 姜砚之点了点头,“可不是,我有时候查案子,去得远,都是路丙打猎回来给我烤兔子吃的,他连烤兔子都会,煮个鸡蛋应该是小菜一碟吧!” 两人鸡同鸭讲的一番,高高兴兴的朝着造饭的伙房走去,烙饼子,烙饼子,你咋这么香! 又是一夜无话。 老蔡头被打了之后,便被姜砚之的侍卫带走,去附近寻了个庄子养伤去了。 姜砚之怕王坤小人,还特意留了两个人守着他,有一句话,他没有对闵惟秀说,他想留着这个人,把那红香的故事再说一遍,说给他阿爹听。 也让他阿爹听一听,武将的苦。 大军在代州短暂修整,很快便朝着寰州进发,这是燕云十六州之一,燕云十六,有九州地处太行山的西北,七州在北支的东南方向,寰州乃是九州之一。 武国公虽然在军中吹下海口,但真打起仗来,依旧是行事谨慎,闵惟秀虽然成了前锋大将的一员,但是手底下并无一兵一卒,完全是一个自由人,跟着闵惟学打头阵,一通胡砍乱杀。 说到底,她本事再高强,在她阿爹眼中,也不过是个纸上谈兵的家伙罢了,闵惟秀乐得如此,这样她能够在混战时,自由的穿梭,若是她阿爹哥哥有危险,她能够第一时间赶过去救援,而不担心部下会群龙无首,无人号令。 风中已经有了春意,不再那么寒凉,王坤自打那日之后,便当真吓得卧床不起,人都瘦了一圈儿,军中士气大盛,如今正是进攻的好时机。 闵惟秀提着狼牙棒,望着就在眼前的寰州城,心中那叫一个五味杂陈。 她知道,这一场仗,她阿爹不但会打赢,而且会一路赢下去。 上辈子也是这样,捷报频传,刚开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