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探道,又赶忙卷了一个被子在身上,嗯,身上有些发凉。 姜砚之惊讶的退后了一步,“阿爹,有一个穿着蓝色衣服的男子,正躺在这个被子里呢,被你这么一卷,卷到你背上去了。他的舌头像……像小兔子的耳朵那么长……” 官家只觉得毛骨悚然,赶忙将被子扔掉了,也不听姜砚之说剩下的话了,抱起他大步流星的就跑掉了。 守在门口的太监一见姜砚之也出来了,官家还衣着如此清凉,吓得忙磕头,“官家,是奴没有守好门,让三殿下溜进去了,奴罪该万死。” 官家被冷风一吹,咳了咳,“朱娘子御前失仪……送回去吧。” 可怜他自打那次之后,换了一个寝殿,整整一个月没有召一个后妃,太后都以为他不能够人道了,说出来都是一把辛酸泪。 好在,这孩子平平安安的长大了,日后也不再胡言乱语了,还喜欢断案,在开封府也干得好好的。 可他万万没有想到,生来坑你的人,并不会因为他长大了懂事了,就不坑你了。 这厮他走到哪里死到哪里啊,不少大臣都偷偷来告状了啊! 现在都快年节了,官家刚刚奋笔疾书,写好了年节夜宴上要说的话,看我们大陈,路不拾遗,夜不闭户,幼有所养,老有所依。简直比大庆还要繁荣昌盛啊! 可这个死孩子,去了大理寺看卷宗,他都不省心啊! 大理寺不就是拿着卷宗看看,然后说,嗯,地方一审判得正确,复议驳回,按照原来的计划,该杀杀该流放的流放。 亦或是,嗯,判得不好,咱改改。 都是动动嘴巴的事情。 可是这死孩子,他抓了一大群拍花子啊,也不知道从哪里,救回来了那么多大童小童。 如今整个大理寺,天天都是哭天抢地啊,排队领孩子。整个开封府,那些花楼里的花娘,都不好意思唱小曲儿了啊! 毕竟别人失而复得,乃是又悲又喜之事!打扰人家团聚,那是要杀千刀的啊! 现在好了,他那个绞尽脑汁想出来的赞美自己的词,还怎么好意思说出来啊! 就在天子脚下啊,竟然还有这么惨绝人寰的事情啊…… 官家一想,嘴角都要起泡了! 这种隐秘的心情,实在是难以言喻。 就好比他以为自己吃的是一个好果子,结果姜砚之在一旁上蹿下跳的喊着,“快来看啊,我爹吃的果子上好多虫!” …… “三大王断案如神,以一抵十,有他来了,我们大理寺其他人,都可以歇着了”,说话的乃是大理寺的官员。 官家点了点头。 周围的人都是会看眼色的,其中一个姓王的老头子立马跳了出来,“老臣听闻三大王审案,强闯民宅,实在是太过嚣张。而且那向家的案子,还有抓拍花子的事,理应归开封府管辖,他一个大理寺的官员,怎么好过问?” “官家,这样子大包大揽,其他的人,实在是不好做事。三大王乃是亲王,谁都要让他三分,他这样铁拳独断惯了,若是一直对倒是好,万一错了,岂不是谁也不敢说不,造成冤案?” 那个老头子还要继续说……却发现官家的脸色已经不对劲了。 官家的确是窝了一肚子的火,姜砚之再不好,也不至于那么差吧? 坐在一旁一直喝茶的武国公实在是忍不住了,“你儿子,你说好就好,你说不好就不好,问那么多做啥。照我说,三大王好得很,你们一个个的,自己不正直,遇到事情就推三阻四的,巴不得用锅盖子把天盖住,宁可天天喝粥,也怕被干饭磕了牙!” “还有脸说别人干实事的人!啊呸……官家以后这样的事情,就别问我老闵了,有这功夫,我还不如去练练兵呢!” 武国公说着,站起身来就要走。 官家无语的摆了摆手,“闵公走慢些……诸君,今日就到这里了,且都先回去吧。” 吕相公有些黑线,喷涌而出的怼武国公的话已经到了嘴边了,还是强忍住了,不能骂不能骂,这是亲家! 而其他的文臣就没有那么好的心思了,一个个的都集火开始骂武国公去了。 吕相公加快了脚步,朝着武国公走了过去,“你做甚如此,他们说姜砚之,又没有说你。”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