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说隔壁老王那么熟悉,一圈人听得惊疑不定。 肖征在电话里问:“你怎么知道?妖王有百十来个影人是哪里记载的,有根据吗?” 宣玑干咳一声,绞尽脑汁地试图给他把破碎的马甲缝上:“虽然没有正式官方记录,但也是过去民间口口相传的……” “记载怕是找不到了,”盛灵渊打断他,负手而立,看着焦黑的树干,他说,“朕也只亲眼见过一次……只是有一点很奇怪,丹离当年把这些执念封在树里,为什么过后没有上报,是觉得只是死胎、不值一提么?” 宣玑:“……” 王泽:“……” 肖征:“……” 燕秋山那边“啪”地一声,原来是他没注意,临时拿来当拐杖的长树枝脱手了。 “瞎子银翳说,毕春生的第一个阴沉祭出了问题,错把当年跳进赤渊的人皇盛……叫了出来……”燕秋山后脊的汗毛竖起了一片,硬是没敢当着盛灵渊叫出那个名字,“你……您……” 除了宣玑和隐约知道一点什么的王泽,所有的外勤全都往后退了一步,不约而同地按住了各自的武器。 有些人,放在历史书里是供人瞻仰的,为人津津乐道,但诈尸人世就有点恐怖了。 特别他还是被阴沉祭文唤醒的,人们对他杀毕春生,受雷刑的一幕记忆犹新。 “哦?”盛灵渊含笑的目光转过来,看向燕秋山,“他还说什么了?” 那神色就跟他第一次在赤渊出现时一样。 燕秋山下意识地把知春往身侧藏了藏:“他说赤渊里召出来的应该不是您的真身,更像是平时带的东西,日久有灵。” “赤渊里埋的,是朕以前用过的一根通心草。朕后半生耳目不便,日常事务常要用通心草沟通。”盛灵渊说,“至于阴沉祭,第一个阴沉祭没有出问题,他想找的就是朕。” 王泽:“但……” “朕的神识既然已经惊醒,也没那么容易再躺回去,通心草身被雷打碎,自然会去找自己的躯体,可巧当时就在附近。”盛灵渊的目光转向宣玑,眼神跟看别人毫无差别,甚至冲他一点头,“托你的福,多谢。” 宣玑:“……” 燕秋山皱了皱眉,又说:“他们想让我在高山王子墓里写阴沉祭文时,对我说千人活祭只要杀一次就够了,其实是骗我的,当时就是为了让我做诱饵,引出您,然后让微煜王对付您。” “不是引微煜王对付朕,是要引朕杀微煜王。阴沉祭实际有两场,第一场,是用千人活祭唤醒朕神识,第二场是以‘贪嗔痴’三魔为祭品的大阴沉祭,借朕的手斩杀祭品,然后像当年妖族公主殿下用大阴沉祭赋生朱雀神像一样,赋生了那棵树。啧,真是大手笔……至于朱雀神像么,”盛灵渊像是有些倦意地叹了口气,“那说来话长了。” 他懒得多说似的,朝宣玑招招手:“爱卿,你讲吧。” 第104章 宣玑脑子里一时一片空白, 忽然之间, 他好像回到了大学课堂——正跟同学对战消消乐, 被老教授点名道姓地捉起来回答问题。 周围所有的小眼睛都朝他射出目光,只有盛灵渊似笑非笑地站在人群外,像在看他, 眼睛里又没他。 “我……” 宣玑愣愣地看着盛灵渊,有那么一瞬间,他忽然意识到, 他心里是存着一份妄想的——他想把盛灵渊藏起来。 编出“剑灵”这个瞎话的时候, 宣玑记忆还没恢复,完全是出于潜意识。 其实认真推敲, 解释盛灵渊的来历虽然麻烦,但也不是不能说, 虽然改朝换代过好多次,连封建帝制的底盘都崩了, 但盛潇毕竟也是人皇。现在这种各族血统混杂、稀里糊涂地过成一国的局面是他一手缔造,他不想毁了这些。 只要他不想复辟,他和这个世界就没什么本质矛盾。 是宣玑自己想要把他藏起来, 一方面, 他想把一切新鲜的、过去没见过的好东西都堆在盛灵渊面前,恨不能把三千年份的声与色一起灌进他六感里,另一方面,他想用自己把盛灵渊……或者说人皇,同这个世界隔离开。 当年世情如滔天海浪, 而困在剑里的朱雀天灵是大浪中一只小小的蜉蝣,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