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动!” 众外勤这才发现,他们脚下的石砖被宣玑的展开的翅膀担住了。 王泽胆战心惊地往下看了一眼:“宣主任,你最大载重多少?” 宣玑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老子不是电梯,我谢谢你了!” 这时,螺旋桨的声音响起,几架直升机冒着被雷劈的危险,居然又返了回来。 宣玑:“准备!” 留下断后的外勤们当然都是精英中的精英,在宣玑与直升机梯降交错的瞬间,迅速且有序地攀上了爬梯。 就在肖征和王泽一人一边拽起燕秋山,刚拉住爬梯时,一道闪电钢刀似的掠过,除了个别没毛的同志,所有人的头发都竖了起来,宣玑与直升机同时往两个方向闪避,雷堪堪击中了掉下去的石板和燕秋山脱手的拐杖。 有人在回响不绝的噪声中大喊:“楼要塌了!” 有什么东西裂开了,巨大的阴影从他们头顶上空掠过,三十六层以上,已经越过极限的总局大楼像被折断的铅笔,从伤口处往下塌。风雨飘摇的顶端已经成了一片焦黑,上面还糊着冰! 直升机没命地往外飞去,吊在外面的外勤睁不开眼,只能拼命抓住爬梯,被燕秋山牢牢护在怀里的知春忽然出声:“宣主任,你等等……他要干什么去?” 燕秋山艰难地睁开眼——看见宣玑作死似的往那断了半截的楼里飞! “这不对。”盛灵渊一道阴影似的穿过紧急通道,碎石砂砾不断地往下落,都被他周身的黑雾弹开。 不单异控局大楼里的能量监控失灵,连他本人也毫无感觉——像劣奴躬伏阵这样的庞然大物,是怎么在他眼皮底下瞒天过海的? 还有那棵古怪的枯树。 整个异控局大楼就是以那棵大树为根建的,它来历不明,不知是人为栽种还是自己长的,周围保护围栏上标注说,它是现存体积最大的植物,因为太高,曾经多次被雷击,永安气候干燥,雷暴很容易引起火灾,但不知为什么,周围的山头被天雷勾动的地火烧过了好几轮,只有这棵树保存了下来。古人迷信,认为这棵树有神性,还曾经给它建过神庙。 经年日久,这树本来早就枯死了,盛灵渊之前来往几次,没从那树上感觉到一点生气。此时却诡异地疯长起来,细小的绿叶覆满了枯木身,沁人心脾的草木香四下散开,大楼里聋哑了半天的能量感应器这才开始狂叫。 那树不断膨胀,扫过的地方,装饰用的绿植与鲜花也砸得到处都是。 其他植物一接触到膨胀的树枝,立刻会被吸成一把枯草,而同时,那膨胀的树枝上哪会长出相似的枝条。 盛灵渊一抬手撞开一条冲他脸扫过来的树枝,只见那同一根树枝上,诡异地开着山茶、茉莉、红掌和君子兰四种花,姹紫嫣红地与他掌心的黑雾撞在一起,鲜嫩的花化作一缕青烟,妖气森森地飞了——盛灵渊在青烟缭绕中,瞬移到了一楼大厅。 几万人进出而不显得拥挤的大厅此时已经一片狼藉,被可怕的树根占满了,几乎没地方落脚。 同时,他听见了一声熟悉的低笑。 “人皇陛下,”那声音在风雨飘摇的大楼里回荡,“久违了。” 盛灵渊一瞬间觉得周身的血都被冻住了。 那是三千年前,他在血染过的妖王宫尽头听过的声音, 不…… 绝对不可能。 “经年不见,斗转星移,当年振臂一呼天下应的人皇陛下是何等威仪风姿?人族各部、类人族……哦对,还有那帮吃里扒外的妖族,都唯你马首是瞻。四海宾服,俱是山呼万岁的走狗。”那声音幽幽地说,“现如今,竟也同我一般落魄……啧,盛潇啊,人潮浪涌,把你高高捧起,就是为了有朝一日重重摔下的,你在赤渊里,摔得疼不疼啊?” 那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东一个字西一个字的,声音像一个人,但每个字方向不统一,又似乎是七嘴八舌的。 大楼里,各种警报器在狂响,人声杂乱,雷声伴随着坍塌点的撕裂声……所有的杂音都是干扰,盛灵渊轻轻一咬舌尖,强行沉下动荡的心神,凝神于耳,追踪着对方的气息。 一道白影在他身边飞快地闪过,乍看,白影像乱晃的激光笔在墙上随便乱扫,行动路线杂乱无章,时而逼近,时而掠远,一秒也不停,目光都跟不上他。 但盛灵渊直觉对方不是乱窜,一丝微弱的风掠过他的鬓角,他感觉到周围隐约的气息流转, 那白影行动间,似乎在不动声色地描绘一个阵法的形状,非常隐蔽,还有一点熟悉。 阵法? 是什么阵? 盛灵渊不动声色地问:“你是什么东西?”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