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鸡’气得叫不出来——灵渊,我是谁?” “宣玑。”盛灵渊的声音绷紧了。 宣玑用的虽然是凡人的身份,但他连自己的脸都不肯换,非得事后用障眼法找补,八成也不肯顶着别人的名字。盛灵渊猜,“宣玑”这名字,不是他后来找借口改的,就是干脆跟脸一起用障眼法换的。 “猜对了。”宣玑笑了,“真聪明。姓氏是借用凡人的,名字是我起的。” “我不想伤你,”盛灵渊压着声音说,“滚。” 他此时已经摸清了那些“细线”的轨迹——细线都是宣玑心头血包裹的真火,确实克制魔气,但也不能脱离剂量谈疗效。这个所谓禁术的关键点在宣玑的心口,他把两人“缝”在了一起,气息交融,如果集中力量攻其一点,暂时截断他的心脉,有八成把握能挣脱。 可那样,肯定会反噬禁术的主人。 但两害相权…… “没事,你伤吧。”宣玑说,“我反正习惯了。” 盛灵渊一滞,宣玑突然侧过头,捕捉了他的嘴唇,带着几分凶狠夺走了他的呼吸,与此同时,他按在盛灵渊背后的手突然划了一个闭合的圈,所有杂乱无章的纹路全被连在一起。盛灵渊一口气没上来,感觉神魂似乎都被严丝合缝地捆住了,本来跳得很慢的心率被强行拖到宣玑同一频率。 鸟雀一族心跳快,更不用说赤渊生出的火鸟,盛灵渊的心从来没有这样暴躁地跳过,撞得他胸口发疼,一瞬间几乎失去意识。 下一刻,那些把两个人“缝”在一起的线千丝万缕地渗入他的身体,盛灵渊骤然脱力,宣玑接住他,翅膀铺开垫在地面,两人一起摔在其中。 “你……” 你做了什么? 宣玑没回答,抓起他的手,在盛灵渊指尖上轻轻一勾,划破了一条小口,然后朝他亮出自己的手指——只见宣玑同一只手上,出现了同样的伤口。盛灵渊的伤口迅速愈合,宣玑的手指也跟着光洁如初。 他说:“你是我的了。” 盛灵渊一把揪起他的衣领,双手颤得攥不住,抬手给了他一拳。 宣玑被他打得偏过了头,却笑了:“你这辈子是不是第一次跟人动拳头?” 盛灵渊不但第一次跟人动拳头,还第一次体会到什么叫气得耳鸣,脑子里“嗡嗡”作响,一时间发作起偏头痛来,第二拳无论如何也打不下去了。 “你……”他简直有点语无伦次,“你直接气死我,也不用管什么赤渊绿河的了。” 宣玑不知道是什么居心,可能是怕气不死他,还“嗯”了一声:“可不是么,既然有这个同生共死的禁术,气死你,当然也就没我了,到时候赤渊的火就真没人守了。” 盛灵渊:“……滚。” 宣玑把盛灵渊掉在地上的外套捡起来,拍了拍,披在他身上:“禁术无解,你也不用费心查出处——出处就是本人。” 盛灵渊:“滚出去!” “哎,遵旨,”宣玑从善如流,“臣告退。” 说着,他爬起来走到卧室门口,扶着门又回头看了一眼,盛灵渊脸上没有一丝血色,眼睛却被怒火烧得亮极了,鲜活得热气腾腾起来。没系的外衣下里露出赤裸的上身,能清晰地看见他随着呼吸急促起伏的胸口。 宣玑脑子里不由自主地跳出一些不方便细说的场景——这回是真的,不是陷阱。 他得偿所愿,没有心理负担,于是肖想得非常放飞,并顺着还有余韵的共感,一五一十地传达给了盛灵渊。 屋里一团黑雾暴躁地撞了出来,直接把宣玑从门口撞到了客厅,然后门巨响一声,合上了。 宣玑挨了顿卷,却好像吃到了东川大梨树上最甜的果子似的,上气不接下气地咳嗽了一会,又自己在客厅笑了出来。 门隔开了人,隔不开心声,那喝下去的一点血的共感本来维持不了多久,又被宣玑蘸血写符咒延长了。 盛灵渊这会清晰地感觉到了宣玑心里的雀跃……以及胡思乱想。 宣玑完全开放了思绪,没再刻意隐藏任何想法——他这会脑子里也没有任何有价值的想法,除了不成体统的想象,就是东一榔头西一棒子的憧憬,喜怒哀乐一目了然,就像个胸大无脑的漂亮蠢货。 盛灵渊想不明白他到底是怎么在“无脑”和“狡猾”之间无缝切换的。 宣玑自动忽略了盛灵渊骂他的部分,喜滋滋地想:“我听见你心里夸我好看了。” 盛灵渊不回应,压下了心里所有的想法,强行入定。 不知过了多久,共感渐渐模糊,盛灵渊的识海才重新活动起来,他耳鸣稍缓,听见客厅里传来吹口哨的声音。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