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在厨房折腾出一台杂技。 而他折腾的还不单单是厨房。 第一天,宣玑借着擦地板,把本来就不脏乱的家大扫除了一遍,清理出两大箱旧物,书、光盘、磁带、游戏机若干。 不等盛灵渊弄清楚这些东西都是干什么用的,第二天,他又折腾出了一堆过时的数码产品,说是要挨个保养修护,转卖二手,并且有意无意地“抱怨”,说过去大价钱买的宝贝就是宝贝,能传世,现在花大价钱买回来的玩意别说传世,过年就过时,更新比喘气还快……抱怨完,就顺势给盛灵渊显摆了一遍他收藏在赤渊祭坛的“宝贝”。 第三天,家里收到一份快递——宣玑嫌客厅的白墙太单调,网购了个一面墙那么大的世界地图板,把自己去过的地方都用彩色图钉打了记号,还钉了照片。 盛灵渊还没完全明白“照片”是怎么拍的,但他明白了宣玑的意思。 宣玑知道他会留意周围所有的东西,于是想“不动声色”地向他展览,自己潇洒四方、会吃会玩,过得好着呢,不是“死灰复燃三十多次,在人间落个脚都得租房”的落汤鸡。 可惜,一展览起来,鸟雀的天性就收不住,露得用力过猛,反而显得刻意。 “力大无穷,”盛灵渊心不在焉地接了一句,“祖上应该是走兽吧。” “你怎么能一眼看出别人血统的?”宣玑奇怪地问,以前他是失忆,现在封印碎尽,记忆回笼,他还是没能具备这项技能,虽然也仔细研究过千妖图鉴,但混血混了三千年,祖上那点特征早该模糊了,古卷上的记载完全没法参考。 “我就……” 这一转身,宣玑才发现盛灵渊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他身后,自己差点撞进他怀里。 宣玑连忙把酱碗抬起来:“你进厨房干什么?这里乱七八糟的。” “味道。”盛灵渊从他手里接过盛酱汁的小碗。 “什么……那个烫,你放下,我来。” “血的味道不一样,我感觉得出,魔通六欲,”盛灵渊避开他,又端起那碟“呲呲”作响的炸蛋,目光从眼角滑出来,轻轻地扫过宣玑,“欲求的味道也不一样。” 宣玑先是愣了一下,随即汗毛一炸——等等,那就是说…… 这还有没有点隐私了! 盛灵渊低笑一声,端着盘碗飘然而去 宣玑先是跟锅里的粥一起沸腾了半天,把“空即是色,色即是空”默念了十遍,随后回过味来:“我信你的邪!” 这老鬼失味多少年了,味道个头! 分明是又在调戏他。 盛灵渊把盘碟放下,就感觉身后一团火似的热源逼近,刚一回头,宣玑就伸手撑住餐桌边,把他困在其中:“那陛下,我是什么味的?” 当代各种洗涤剂里的香精存在感太高,早就把身体的气息盖过去了,他忽地凑近,两个人身上相同的洗发水和洗衣液的味道立刻缠绕在一起,被宣玑一句话点出来,越发显得难舍难分。 宣玑脸上的血色还没褪下去,目光顺着洗发水的味道攀附而上,落在盛灵渊的头发上,像饿了一宿的人盯住了早饭:“既然这么明察秋毫,您让我伺候洗头发的时候,是考验我定力吗?” 盛灵渊:“……” “当心。”宣玑把一碗粥放在他旁边,彬彬有礼地后退一步,“谦虚”地说,“今天睡过头了,随便做一点,比不上度陵宫的膳房,委屈陛下了。” 说完,他打了个指响,几枚硬币稳稳当当地托着灶台上高高叠起的小蒸笼上了桌,每个蒸笼都只有巴掌大,里面放一对小点心,有甜有咸,摆布了一桌,宣玑拿出手机,拍了张带滤镜的生活照,风光得意地发了朋友圈,坐等别人问他为啥做俩人的早饭。 可惜没能如愿。 同事们都知道他家有剑灵,圈外的普通朋友则要么问他是不是发财了,要么问他是不是去厨师学校进修了,还有人酸溜溜地表示公务员虽然赚不到一壶醋钱,但胜在稳定清闲,还有时间自己做早饭,真是没出息得让人羡慕。 每天为生计奔波,大家都很实际,秀得太隐晦,没人领会精神。 这时,总调度办公室电话打了进来,肖征说:“有一起紧急事故,风神一已经出发了,你带几个善后科的人处理一下,跟失踪的玉婆婆有关,航线在申请,你先过去,再回局里见老局长。”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