娶了年轻漂亮的妻子,旁人却是不怎么知道的,只有住他隔壁的寡妇和几个给她们分派活计的主家知晓,因此铁匠家藏着个无人知晓的娇妻也显得合情合理了。 风尘女子大多是被花楼拐卖进去的,身家来历早就成了过往云烟,京兆尹那里自然也不会有户籍信息。 两个来历不明的人结为夫妻,当真只是因为缘分? 赵寒灼不相信,顾炤又提笔在铁匠妻子耳朵上点了两点。 “她耳朵上有痣?我怎么没看见?” “不是痣,是疤。”顾炤纠正,抬头看向赵寒灼:“当初揽月阁背后的老板是安无忧,我听说入揽月阁的人,耳朵上都要留下阁里独有的印记,即便是日后被人赎身离开,这印记也只能被割除,不能销毁。” 揽月阁上下的人早就死绝了,这种辛秘旁人自是无从知晓,顾炤当初和安无忧因为有半个同盟关系,也才探听到这点消息。 赵寒灼没说话,定定的看着顾炤,顾炤由着他打量,片刻后放下笔:“怎么,你觉得我在胡说八道?” “报案人在铁匠铺里发现了一面银色面具,我看过,上面有内务府的印记。” “上面有内务府的印记只能说明面具是内务府打造的,不能说明当时戴面具的人就是我。” 顾炤极快的给出回答,他脸上正戴着那银色面具,一只眼空荡荡,剩下的那只眼睛眸光深幽,让人看不见底。 “顾炤,你有顾家一脉传承的破案秘法,我知道如果你是凶手,绝对可以把这个案子做得天衣无缝。” 就像当初他做的那盘局,将远昭和胡人甚至安家都算计了进去,他中途倒戈与否,对他来说,最后的结果影响其实并不是很大。 “我现在只问你一句,幕后真凶是不是你?” 赵寒灼问得直白,看了顾炤刚刚的所有反应,赵寒灼就知道,如果顾炤是凶手,这个案子根本没有查下去的必要,所有人都只有被顾炤牵着鼻子跑的份。 所以他以最坦诚的姿态来问顾炤要一个最直接的答案。 “我说不是你就相信吗?” “我信!” “我不是。” 顾炤坚定的说,赵寒灼凝神和他对视,片刻后移开目光:“既然那天晚上戴面具的人不是你,那应该是有人故意把面具丢在案发现场,将罪名硬扣到你头上,你能大概猜到是哪些人吗?” “在远昭,我得罪过的人不计其数,但……能联合内务府一起动手脚的人,不多。” 顾炤摸着那只空荡荡的眼窝说,眼底闪过算计的冷光,一看就是已经想到了什么,赵寒灼正要追问,顾炤转移话题:“那人把我引到了飞鹰山上,寨子里有些有趣的东西,应该很快要运回来了。” 顾炤说的是飞鹰寨棺材里的那些尸体。 尸体都是被活埋进去的,死相狰狞,死亡时间一般在四五年的样子,正好是安家叛乱被镇压下去的时候,棺材里的人多数是当时因为安家叛乱一事被牵连贬斥流放的官员,这些官员的妻小都被活埋在了那棺材里。 赵寒灼一具具扫过那些干尸,依稀还记得当初和那些人同朝议事的场景,他们没为远昭尽心尽力,甚至叛离了君王,天子仁善,没要他们的命,但他们还是死在了自己的狼子野心上。 “这些人虽然被流放,但好歹还是朝廷命官,为什么没有人汇报给朝廷?” 赵寒灼问,顾炤一脸平静的耸耸肩:“这种事我怎么会知道?” 既然没人汇报给朝廷,说明底下必然是出了什么问题才对。 赵寒灼隐隐有些不安,难道当初安家叛乱的事还要重新上演一次? 顾炤不像赵寒灼这样忧国忧民,担心大局会乱,看着这些干尸问:“你不觉得这里面少了个人吗?” 少了人? 赵寒灼心惊,又将这些干尸仔仔细细辨认了一遍。 当初贬斥的圣旨基本都是他去传达的,流放的官员也是他亲自送出京的,若硬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