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他说,语气很平静:“刚打了十鞭,娘就被人扶着赶来了,她威逼利诱,甚至哀求让官差不要再打了,但孝戒是不会中止的,她亲眼看着后面的刑罚结束。” 苏梨听得心脏一抽一抽的犯疼,赵寒灼管着大理寺,戒律十分严明,那一百零八鞭,定是鞭鞭入肉,便是楚怀安,打完以后,整个背怕也是皮开肉绽、血肉模糊的。 苏梨光是想想就心惊肉跳,楚刘氏亲眼瞧着该是怎样的痛心不忍? “你这是在剜娘的心啊。” 苏梨忍不住感叹,楚怀安幽幽的看着她,半晌低声道:“她逼着我娶旁人,也是在剜我的心!” “……” 苏梨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的感受,在那一瞬间,她整颗心都是柔软的像泡在蜜罐里的,连同她整个人都完完全全被甜蜜的气息包裹。 她忘了自己的腰酸,忘了女儿家的矜持,她抚过那些鞭伤,给予楚怀安最热烈的回应,用行动告诉他,她很开心,也和他一样深爱。 就在苏梨和楚怀安彼此交心,身体交融,灵魂勾缠的时候,京兆尹府后院某个房间却是一片低气压。 已经是后半夜,林月霜房间的烛火还是燃着,她坐在床上,屋里被砸得一片狼藉,仍是余怒未消。 凭什么?那个叫苏梨的女人凭什么这么得意?她到底有哪点好?? 林月霜不满,乔青丝顶着奶娘的皮囊站在门口一言不发,林月霜看得气堵,随手抓起一个瓷瓶砸到乔青丝头上。 “你这个没用的老东西!废物!” 她骂,看见乔青丝的额头被砸出一个血洞,心里陡然升起一抹扭曲的快感。 她并没有意识到房间里有一股非常浅淡的异香,也没注意到外面房檐上挂了一串风铃,有夜风拂过,风铃发出清脆悦耳的声响,叮铃当啷,非常好听,叫人的神经不自觉放松下来。 “小姐想杀淮阳王,还想嫁给逍遥侯,这是两件非常难的事,奴婢做不到也是正常的。” 乔青丝轻声说,不知为何,她的声音变得缥缈起来,像是从遥远的虚空传来,林月霜感觉自己的脑子慢慢变得像一团浆糊,无法思考,视线也变得模糊一片。 “我不要嫁给他!杀了他!” 林月霜说,视线里突然变得一片嫣红,身体也在不停地摇晃,像是坐船。 怎么回事? 她惊诧,低头看见自己手里拿着一个苹果。 她在嫁人! 她反应过来,想要尖叫想要反抗,却动弹不得,也发不出任何声音,她像是一个旁观者,被束缚在了这个诡异的时空里。 没过多久,花轿停下,有人扶着她出去,然后是拜天地。 周围有很多人贺喜,林月霜却只觉得后背发凉,因为她听见了淮阳王的名号,这是她前世和淮阳王的婚礼! 不!她已经重生了,这些事都不该发生的! 林月霜在心里呐喊,人被送入了洞房,画面一转,是奶娘帮她摘下盖头,说明日要赶路,淮阳王体恤她,让她早些休息。 她张狂冷笑,体恤?哪有新郎体恤到连盖头都不替新娘子揭的?这事传出去,全京城的人会怎么看她? 她气得砸东西,奶娘劝慰她要忍,毕竟淮阳王妃这个位置,是她费了多少心力才谋夺来的,可不能到现在功亏一篑。 婚礼是在京城办的,陛下亲自主婚,倒是风头鼎盛,一时无两。 婚礼第二日便启程回云州,一路上舟车劳顿,她的新婚夫君却对她一句关怀都没有。 云州的淮阳王府很大,大到林月霜根本看不到楚凌熙。 他不喝酒不逛花楼,是君子中的君子,可他总是疏离冷漠,让人难以靠近,他不行房中之事,像误落凡尘的仙人,半点不沾人间烟火。 娶了妻子却碰都不碰一下,这是什么毛病? 大半年后,林月霜让奶娘去花楼买了药,下在楚凌熙的茶中。 他很快面色绯红,而她穿着薄纱缓步而去。 他到底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