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做什么?他想做什么? 众人又惊又疑,无数猜测汹涌而来。 陛下没收到折子不曾及时赈灾,镇边将军莫不是要反? 他反得带兵啊,现在不是他一个人失踪了吗?那他莫不是心怀怨恨,潜入京中要行刺陛下? 而且他这一走镇北军群龙无首,莫不是被胡人收买,投敌叛国,好让胡人趁虚而入? …… 众人各怀心思猜测着,平日相熟的交换着眼色,都看不准如今朝中的局势。 急报上只潦草写了数十个字,楚凌昭却盯着那急报看了一遍又一遍,恨不得透过那急报追溯时空看一看陆戟究竟遭遇了什么,又去了何处! 朝堂之上的气氛压抑得叫人喘不过气来,楚凌昭捏着那急报,掀眸看向陆啸:“陆国公啊……” 他轻叹,并未急着发怒,陆啸立刻出列跪下:“老臣在!” “陆戟近日可以捎家书与你?” “不曾。” “那你可知他如今身在何处?” “请陛下恕罪,逆子胆大妄为,老臣不知他现在何处!”陆啸一字一句的回答,一辈子挺直如松的背脊在这短短的几个时辰,竟被压弯了一分。 陆家世代忠良,忠君爱国的名声,在今夕毁于一旦! 他信陆戟不会无缘无故擅离职守,他也信陆戟无论现在身在何方,都是为了远昭国的安危。 只是他信,旁人却不会信。 “国公大人爱妻早亡,与陆将军父子感情甚好,陆将军若是擅离职守,难道不会回京看大人一眼?” 安珏第一个发声,他被废了命根,声音尖利如阉人,平日怕被人笑话,几乎很少开口,这会儿一开口却是咄咄逼人! “那逆子若是敢出现在老臣眼前,老臣早就将他捆了送到御前谢罪,断然不会包庇徇私!” 陆啸大义凛然的说,态度强硬,字字笃定有力。 若是其他事,陆啸这样说,旁人必然不会有什么怀疑。 可现在这事与陆戟的安危有关,那可是陆啸唯一的儿子,陆戟偷偷回京见他,他真能那么狠心把人捆到御前? “国公大人,血浓于水的道理我们都懂,你口口声声说着不会包庇徇私,谁又能真的替你证明呢?” 安珏笑盈盈的问,现在除了把陆戟抓回京按到御前,谁都不能证明陆啸所说是否属实! “安主蔚你要放屁也该分下场合吧,国公大人立下的战绩都够压死你了,也是你能随口编排的?”楚怀安冷笑着驳斥,这种时候,也只有他敢这么直接站出来和安珏呛声。 “国公大人劳苦功高这是事实,可这并不妨碍他包庇亲子啊。”安珏揪着这件事不放,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 这些日子他吃了不少暗亏,心里一直憋着火,这会儿好不容易找到机会借题发挥,他自然是不肯放过。 “什么叫包庇?你们随便来个人说陆戟不在军中他就真的不在吗?万一有人假传军情呢?毕竟之前不是还有人胆大包天拦截奏折吗?” 楚怀安驳斥,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赵启身上,赵启额头冒出大汗,顶着压力继续道:“粮运使的尸首明日就会被运到城外驿站,臣还从军中带回了一名副将,他可证明臣方才所言。” 人证物证俱在,这便是板上钉钉了。 楚怀安咬牙,目光扫过安珏得意洋洋的脸,恨不得把他揍成猪头:“镇边将军会斩杀粮运使,是有人拦截请求赈灾的奏折在先,为了安抚民心不得已而为之,如今他行踪未定,必然是因为有非常重大的事需要处理,不可随意定罪!” “依侯爷所言,奏折被截,京中当无人知晓边关雪灾之事,那前些日子国公大人与顾大人联名上书说奏折被截又是从何得知?难道不是陆戟回京告诉国公大人的吗?” “你……” 楚怀安失语,他们都知道,这个消息是苏梨带回来的,可这个时候在众目睽睽之下说出来,苏梨便要被连罪丢进牢里。 她要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