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比赛近几年在胡人中很是流行,今日是除夕,又是宫宴,安珏说的活靶必然不会这么血腥,顶多让人头上顶个物件,或者站在校场中扔东西,让他们射罢了。 安若澜约莫是懂些武功的,当即眼神发亮:“活靶,这个听起来有意思,往年倒是没见过。” 安若澜比苏挽月小,年岁约莫与苏梨相近,今日一身紫色宫装,穿着装扮虽然成熟艳丽,却仍掩不住小女儿情态,此刻兴奋起来,倒是看上去比苏挽月更明动天真。 “你呀,都是贵妃了,怎么还像个小孩子??” 太后嗔怪,语气却是宠溺,安贵妃忙抱着她的胳膊撒娇:“今日除夕,万事开心就好,太后娘娘怎地又取笑于我?” 这一斥一宠,倒是显得格外其乐融融,太后默许了这提议,楚凌昭自然没有什么意见,正要首肯,安珏又道:“方才有幸得见苏三小姐斐然文采,甚是惊叹,不知苏小姐可有胆量,做一回靶子?” 他问得直接,眼神已有两分疯狂,苏梨不知自己究竟做了什么,竟要被他死揪着不放。 “安大人高估民女了,民女不敢。” 苏梨坦白回绝,女子本弱,她当着所有人的面承认自己不敢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安主蔚,那日揍你的是爷,针对爷的女人算什么本事?有什么不满,你冲爷来,爷保证揍得你心服口服!” 楚怀安活动着浑身的筋骨开口,浑浑噩噩的过了这么些年,安珏是头一个踩到他底线的,他现在什么比赛都不想,只想把这人按到地上狠狠地揍一顿。 这要求着实过分了,顾远风也与楚怀安站到同一战线,温声开口,将楚怀安之前故意挑衅的话,又添了几句送给安珏::“安大人今日屡次针对下官的爱徒,是对文官相轻?还是对女子尚学有什么意见?” 且不说文武相轻这个话题,顾远风推广女学一事,那也是奉旨去做的,安珏若是对此有什么意见,那便是对楚凌昭的决策有疑义。 这话说得轻飘飘,帽子扣下来却是不小。 众人乐得看热闹,安珏又是个嘴笨的,根本说不过两人,却听见安若澜低低地笑了一声:“本宫道母亲前些日子为什么进宫哭诉表弟被人打得鼻青脸肿,原是被侯爷揍的啊,不知本宫的表弟犯了什么错,竟惹得侯爷大打出手?” 他犯了什么错?他看老子女人的画本子,砍了他的脑袋都是轻的! 楚怀安想着,拳头直痒痒,却见安珏不怀好意的回答:“是臣看了几册侯爷不喜的画本子,惹恼了侯爷,贵妃娘娘不必忧心。” 安珏故意拔高了声音,在场不少人都是知道五年前那些事的,看过那些画本子的也不在少数,这些人顿时明白过来安珏说的是什么,看苏梨的眼神就变了。 苏良行是亲自搜罗了那些画册来烧的,一听这话,老脸气得发颤,苏梨虽然已经被除名,可谁能忍受自己的女儿被画成画册供人观瞻? 顾远风从不看这种书,并不知其中深意,楚怀安已跃下校场,冲过去对着安珏就是一拳。 那一拳他用了十足的力道,这次安珏早有防备,后腿半步,凌厉的拳风擦着他的鼻梁扫过,随后又是一记扫堂腿。 安珏被扫得一个踉跄,虽然稳住了身形,人也是吃了痛。 众人发出惊呼,太后连忙出声制止:“谨之!住手!” 话落,周遭的御林军全都枕戈以待,怕这人冲动起来不管不顾,苏梨扑到校场边:“侯爷别打了!” 几个在校场等待的武将也都上前拉住两人,楚怀安根本没有解气,还要再打,只听得太后沉声不悦道:“谨之,你母亲忧心于你,尚在病中下不来床,你行事不为她考量,脾性倒是越来越大了!” 太后的语气已是动怒,看向苏梨的眼神越发不善,只觉得这女子真是红颜祸水,决计留她不得。 苏梨心中不安,却不敢表现出来,更不敢在这个时候主动上前将罪责都揽到自己身上,只怕太后会随便寻个由头将自己处死。 “哎呀,侯爷素来是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今日竟冲冠一怒为红颜,看来这苏三小姐定是个倾城绝艳的妙人儿。”安若澜撑着脑袋笑嘻嘻的说,偏头看向苏梨扬声道:“苏小姐,可否走近让本宫仔细瞧瞧?” 话是问话,说完却有宫人径直朝苏梨走来,若是苏梨不从,怕是要强行将她押过去。 自知躲不了,苏梨顺从的走过去,这边的看台要高些,苏梨尚未跪下行礼,安若澜已开口:“不必多礼,抬起头来让本宫瞧瞧。” 苏梨抬头,任由安若澜的目光落在自己脸上,她这个人看上去很直爽,目光也正大光明没有什么令人不满的恶意。 打量完,她弯眸笑起:“果然是个美人,与贵妃姐姐倒是m.hZGjjX.COm